魏清愁有些受寵若驚,被人這麼看着确實不怎麼好受,但好在魏清愁臉皮厚。
“毛姑娘,你剛剛笑什麼?”魏清愁的目光對上毛姑娘的目光,還挑了挑眉。
毛姑娘也沖他挑了挑眉,道:“這位公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笑了?再說,就算我笑了又怎樣?難道你連别人笑都要管?”話語間滿是火藥味。
“我...反正你就是笑了。”魏清愁道。
“你不光笑了,你還嘲諷我!”魏清愁說這句話時竟有些委屈的神色,還用求助般的眼神看了看離歡喜。
這一看就發現離歡喜和盧布辛在笑,笑得臉都紅了。
這也是在嘲笑自己!
魏清愁的眼神頓時變得幽怨起來,目光緊盯着離歡喜和盧布辛。
被魏清愁這麼盯着,兩人均己察覺。離歡喜挑了挑眉,盧布辛則是一臉的疑惑,仿佛在問:“怎麼了魏兄?”
魏清愁的目光依舊這麼盯着,對喜歡喜和盧布辛的神情置之不理,也不言語。
“喂,我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嘲諷你了?”毛姑娘道。
魏清愁因此轉回目光,盯着毛姑娘道:“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耳朵還聽見了呢。”
“你……”毛姑娘覺得和這種不要臉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王嬸在旁邊看着竟也忍不住笑了。
她覺得這小夥子也挺不錯的,人長的挺好,就是嘴欠了點。
幾人交談之際,軒銘閣第六層火勢蔓延至整座樓層,形形色色的人從各個店鋪中跑出來,擁擠着往樓梯那擠,也不注意什麼禮儀形象了,一股腦的往前擠,時不時還驚叫出聲,有些身體弱些的小姐甚至被擠的摔倒在地,周遭擁擠着,難免被踩到,卻沒有人将她扶起來。
“啊--,着火了,着火了…”有人還在賭場或青樓,亦或是酒樓中。剛反應過來卻在大火中無能為力,隻能驚叫。
“tm的都擠什麼擠,大不了都死在這兒,也有個伴兒,黃泉路上也熱鬧些。”平日嚣張跋扈的公子哥嘲諷着。
“嗚--我可不想被燒死在這兒,我肚子裡還有寶寶……”大着肚子的小姐被侍女攙扶着從地上站起,手摸着肚子喃喃自語。
“不想死在這兒啊,我的爹娘啊……”更有甚者直接崩潰到哭。
周遭很多人被這種負面情緒所感染,哀号聲一片。
大火蔓延,開始蔓上房屋,從遠處望,軒銘閣比往日更亮了。
樓梯源源不斷的人往下走,好在那些侍衛們組織着離開,場面沒有那麼混亂了。
在大火将整個第六層淹沒之前,所有人都離開了第六層,包括樓上四層,那守門侍衛是最後走的,如果他們再晚走1秒,就會葬身于火海。
逃出的人踩着木梯走向第一層,發出片片聲響。
先前四人隻顧着吵鬧,此時聽到聲響回頭一看,便看到木梯中人山人海的往下走,一眼望不到頭。第六層現在就是一片火海,散發出腥紅色的光。
毛姑娘見狀急忙跑了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剛剛經曆了這麼一場大火,差點兒沒喪命于此。此時又剛下樓梯,緊繃的心放松了些,但一路從第六層跑到第一層,難免不累,那人喘着氣,斷續道:“姑…姑娘,第六層…突然着...火了。”
不用他說也知道是第六層着火了,隻要沒瞎的都看的出來。
“誰放的火?”毛姑娘有些無語,,耐着性子問道。
“不知道。”那人說罷便一溜煙跑了。
毛姑娘甚是無語,這tm的問了等于沒問。
“爹娘啊,我沒死,我還活着,我還活着啊……”那人跑着,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與瘋狂。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扯着嗓子喊的,整個軒銘閣都回蕩着他的聲音,自然在座的也都聽到了。
衆人陸續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們中大多都是公子小姐的,沒什麼危險後便恢複了往日的禮儀端莊,讨論着:“那是誰家的啊,怎麼還哭爹喊娘的啊……”
“就是。”
“哈哈哈--”衆人一片哄笑。
“沒見過這人,沒準兒是偷偷混進來的吧。”
“就是,看他這副德行肯定是啊。”
他們就這麼讨論着,完全忘了剛剛的驚恐,害怕與醜态,說的倒是有聲有色的。
離歡喜三人也走到這,看這現狀,離歡喜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毛姑娘見他們如此,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道:“你們要在這兒說到什麼時候?火再來的時候?”她指着那正在燃燒房屋的烈火,整個房屋都被火燒的焦黑,隻有房頂那片還保持着原本的鮮豔,卻也越來越少,被烈火逐漸啃嗜。
“你們聊,我去救火。”毛姑娘的語調很淡,眼神中滿是鄙疑。說罷便去找一些可以盛水的東西去打水。
衆人聽罷,從讨論中回過神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烈火仍在,不消多時便會蔓延至此!
但他們之中依舊有人清楚的知曉卻不為所動,從小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小姐們可從來都是十指不染陽春水,哪做過盛水的事。
“等等,姑娘我可以和你一起嗎?”說話的是那位大着肚子的小姐。
毛姑娘一愣,她沒想到在這群人之中會有主動幫忙的,有些詫異,而後道:“好,姑娘的肚子沒事吧?”
“沒事,你放寬心就是了。”那姑娘溫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