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了老大,剛剛就是在這。”傻缺道,還指了指前方,那是先前離歡喜他們站着的地方。
雖然老大說沒問不叫他開口,但這事他不敢耽誤,到地方便給老大說了。
“老大應該不會怪我吧,等會可别打頭兒,要打還是打我吧,話是我說的。”傻缺心中暗想。
在他心中驚恐萬分之時,老大隻是示意衆人停下,并沒有責怪的話語。
傻缺心中很是納悶,難道老大忘了嗎?不都說老大向來說到做到,從不忘事嗎?
而老大則向前走了兩步,看到那一具具昔日部下的屍體時,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向前看,則是成堆的屍體。
即使身為殺手他們做事狠絕,但共事多年,隻要是人,都會有感情,他們同樣不例外,而且感情極其深厚。
因為他們是彼此堅持不下去時的依靠,是身邊唯一的親人。
他們三十一位兄弟都死了,在這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明明剛剛還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就這麼一會兒,就陰陽兩隔了。
老大瘋了般大吼着,眼眶已然通紅,就好像失去父母的孩子一般無助,而他是失去兄弟的老大。
“兄弟們别怕,我一定替你們報仇。”他從腰間取出一瓶酒,灑在地上,祭奠着三十一位兄弟的亡魂。
“勢為兄弟們報仇。”老大将空酒壺舉高,随後緊捏着它,捏的手指都發白了,最後,這酒壺碎了,他松開手,片片碎片灑落在地。
“勢必報仇。”
“勢必報仇。”
“……”
身後的衆殺手呼喝道。
随後他們順着屍體往前走,在盡頭看到了那三位,其中一位是老大早就想弄死的人。
那人就是魏清愁。
而老大就是那日滄元村的殺手--大漢
“龜孫子,老子要殺了你。”大漢大喝一聲,随即舉刀砍之。
魏清愁回身,就看到了這人--當初被自己畫了滿身王八的人。
“哈哈哈…原來是你啊,怎麼,還想殺我呢,上次不就是因為殺人才被我畫了滿身王八,這次是又想念我畫的王八了?”魏清愁嘻笑道,絲毫不見一絲恐懼。
衆殺手皆震驚了,老大被畫王八這事基本上整個離殇教都知道了,盡管衆人皆疑惑這誰這麼大膽弄的,私下衆人多有猜忌,但從沒在老大面前提起過。
因為有一個不怕死的,當着老大的面問他這怎麼搞了一身王八,結果就把老大給惹生氣了,然後這個不怕死的結果可想而知,被揍的當時就昏迷了,全身慘不忍睹,現在還昏迷着,估計得恢複一個月才能醒來。
從那以後衆人皆知此事是老大的逆鱗,再沒人敢在老大面前,不,隻要老大會出現的地方談及此事。
更有甚者讨論時直接以筆代嘴,傳起了小紙條來,有一次被老大看到了,他們幾個人都快被吓尿了,渾身發顫,冷汗直流,他們已經做好昏述一個月的準備。
結果老大就隻是把他們傳的紙條拿起來看了一眼,而後道:“不錯,字寫的不錯,你們是在集體寫字嗎?”
幾人一愣,老大沒發現嗎?
即便心中疑惑,他們還是回答了:“是老大,我們在比賽,比誰寫的字更好看。”
被推出去說話的這人吓的冷汗流濕了後背。
“原來如此,那你們可分出勝負了?”老大饒有興趣道。
“暫,暫且還沒,我們都覺得自己寫的字更好。”那被推出去說話的人心虛答道,生怕說錯一句話就被老大給揍的昏迷一個月,額頭上更是冒起了冷汗。
誰知老大竟道:“那你們幾人再比一次,我來給你們判勝負。”說罷還拍了拍被推出去說話的那人的肩膀。
這一拍吓的那人直接兩腿發軟,就差給跪下來了。
反應過來時老大已經帶着坐了下來,就差他一個了,于是他尴尬又害怕的說:“我在想怎樣才能博得老大青眼呢。”
艱難的露出個笑容後便腿軟的坐下來。
老大笑了笑,道:“好,拿紙墨來,你來第一個寫。”
那人的腿軟的站不起來,隻好道:“多謝老大,隻是我這人慣喜坐着寫字,還望老大準許。”
“這有什麼的,準了。”老大極其豪爽道。
這時筆墨也來了,侍從将其拿到了那人面前,筆墨紙硯,樣樣俱全。
由于那人腿軟外加全身發抖,手抖的不成樣子,寫出的字也是極醜的,就像那寫一筆多一畫一樣,他寫的字就像鬼畫符,最後寫了四個大字--老大最帥!
老大拿起紙問身旁的侍從這是什麼字,得到答案後他有些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而後道:“寫的不錯。”
那人是懸着的心終于放了放,得以短暫的呼吸。
随後幾人跟風,寫的字都是老大最帥。
老大一直在笑,誰寫完就誇誰,最後的結果有些出乎意料。老人選的寫的最好的竟是那被推出去的人寫的鬼畫符一般的字。
不過沒人敢提意見,還得附喝着一頓誇贊。
最後老大賞了那人十兩銀子,算作小小的獎勵,那人受寵若驚的接了。
之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從那以後,整個離殇教都知道了一件事--老大不識字,不光不識字還喜歡鬼畫符一般的字。
衆殺手真的沒想到,這膽大包天敢在老大身上畫王八的人居然是個毛頭小子,而且還如此嚣張,難不成是個什麼高手,但看看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