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我還能騙離兄不成。”魏清愁心虛道。
由于心虛魏清愁不敢直視離歡喜的目光,可偏生離歡喜一雙眼盯着自己看,他目光想要閃躲,卻是躲到哪裡離歡喜的目光便跟到哪裡,根本逃躲不掉。
魏清愁索性便不閃躲了,一是閃躲不掉,二是他怕離歡喜看出異樣。
既然閃躲不成,那我的目光看你總行了吧,于是魏清愁的目光先是停留在離歡喜的鼻梁,然後是嘴,下巴,脖頸,鎖骨,再往下便看不到什麼了,隻有白色的衣襟。好想撕開看看啊…魏清愁這樣想。
離歡喜微蹙着眉,魏清愁雖說年齡不大,個頭卻是超出離歡喜半個頭,對視的時候甚至要微仰着頭,而此時,魏清愁目光向下,在離歡喜看來他是微微低着頭的,是可以直視到魏清愁的。
傻小子卻渾然不知他離兄發現了什麼,依舊在想入飛飛……
“好看麼?”離歡喜語調不善道,他已經确認無疑了,那小子是在盯着他的…他的胸口看。
“好看。”魏清愁在聽到這句話時下意識的說道。
“哪裡好看?”離歡喜挑眉道。
“你的…”話還未說完魏清愁便反應過來了,目光正對上離歡喜挑眉時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我的什麼?”離歡喜饒有興緻的追問道。
“你的…你的衣服。”魏清愁臉唰的一下泛起了紅。
“哦?我的衣服,魏兄不是有一件一模一樣的麼?”離歡喜道。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打起來了,再說離兄的顔色不一樣。”魏清愁道。
“是這樣啊,那魏兄覺得好看麼?”離歡喜道。
“好看。”魏清愁道。
“那魏兄看夠了麼?”離歡喜挑眉道。
魏清愁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看…看夠了。”
離歡喜也點了點頭,道:“好,既然魏兄看夠了,那我們便接着來處理你這右臂。”
魏清愁的右臂仍被離歡喜拽着,撕裂的傷口處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但在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線。此時血已經凝固在了皮膚上,顔色也由先前的鮮紅變為有些發黑的暗紅色。
預想中傷口繼續被酒所清洗的痛感并沒有襲來,離歡喜反而松開了魏清愁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了三五步,彎腰撿起了魏清愁的槍,然後站起身,回到魏清愁身旁,掂量了幾下霸王槍,目光打量了魏清愁好幾眼,魏清愁的心現在就像這被掂的槍一樣,上下不定。
“難道離兄早已察覺到了嗎?不能啊……”魏清愁心中疑惑着。
離歡喜也沒幹什麼,就這麼掂了幾次後刷的一下霸王槍脫手而去,在離地不遠處幾乎是貼着地面飛到了幾十米開外的地方。
末了離歡喜還端着掂槍的姿勢,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魏兄,手一滑不小心把你的槍給掂飛了。”
這哪裡是不小心?憑離歡喜那身手,如果不想的話怎麼可能讓它到幾十米外的地方去,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還不好意思,分明好意思的很。
“沒事離兄,我…我這槍就是玄鐵鑄就的,沒那麼寶貝。”魏清愁道。
剛剛離歡喜不小心把槍給扔飛一事,魏清愁已經可以肯定了,他那點小心思怕是早被離歡喜給看透了。
人家是殺雞給猴看,這是扔槍給魏清愁看。
不過魏清愁倒沒說假話,他這槍确實不寶貝,大到殺人除惡,小到…咳…去挑垃圾。
甚至還用霸王槍烤野雞野兔吃,總之隻要是可以用到的,魏小少爺出于方便便會直接用手中的槍。
“沒事就好,等會給魏兄撿回來,現在還是先來處理傷口吧。”離歡喜說着便将一酒葫蘆抛給魏清愁,另一酒葫蘆拿在手中,正在将木塞拔出。
魏清愁接過酒葫蘆,心領神會的拔開木塞喝了幾口,點了點頭。但他的右臂卻還是條件反射般的閃躲着,即使現在離歡喜還沒開始為他清理傷口。
離歡喜将木塞拔開,一把拽住魏清愁的手碗,不由分說的将藥酒盡數倒在傷口處。由于先前清理過一次,大多數傷口都已經粘合了,此時經過酒水的洗禮,再次破開,雖未流血,但酒水浸入傷口的痛疼卻是難耐的。
尤其是剛剛撕裂的那處傷口,皮膚上幹涸的血液被酒水沖洗,化為血水向下滴落着,撕裂處由于還未愈合,被酒水刺激後更是痛入骨髓一般,鮮血再次流出。
魏清愁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酒,極力忍耐着這痛楚,額頭冒出豆大的汁珠,後背的衣襟完全被冷汗浸透。
雖然還是控制不住的試圖掙脫,但魏清愁已經竭力忍耐了,不動的次數比先前那次少了一半多都不止。
直到離歡喜用手帕将右臂的血污再次清理幹淨,魏清愁都是極力隐忍配合着的,舌頭都被他咬出了血,嘴裡一片腥甜,中途不停的喝着手中的酒卻是喝了幾口就又沒了。
好在這次離歡喜為其清理傷口隻用了小半瓶的酒,剩餘的自然被魏清愁給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