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一片寂靜,半晌後。盧布辛道:“我在古籍中見過這種煉制藥人之術,可據上面的記載,這種術法乃是禁術,且年代久遠,早已失傳。”
“不錯,古籍中的确是這麼記載的,不過雖然失傳了,但還有殘卷。若是有人不斷抓活人來試驗這殘卷呢?”離歡喜挑眉道。
那麼一切便解釋的通了,離殇教派殺手抓人,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試驗着煉制藥人,由于失傳隻餘殘卷,所以他們的試驗必然需要大量的活人,再加上大漢他們每次完成任務後,有人前來處置任務的時候聽到的響動和鈴铛聲,以及不允許出來的這一潛規則,很大可能是煉制之人帶藥人來的。一方面是為了試驗這批藥人的可使用性,一方面是方便,可以任意驅使,同時可以起到保密作用。
這挑眉的神情恰巧被魏清愁瞥到了,完了,這對魏清愁來說太勾人了,他現在就想把人壓在身下欺負,不過這終究隻是他心中不可言說的,隻得苦苦忍着。
“那麼這殘卷會在不斷的試驗後變的逐漸完整,煉制的藥人一次比一次曆害,雖然比不上禁術之威,實力依舊不容小觑,這對普通人來說卻是一場災難。”盧布辛道。
“那…那該怎麼辦?”魏清愁道。
“不怎麼辦。”離歡喜道。
“啊?”魏清愁有些疑惑。
“像盧兄說的那些是早晚會發生的,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靜觀其變,過好當下再說。不過這需要時間,就算是離殇教,煉制藥人同樣需要時間,需要注意的因素很多,再加上煉制失敗的,更别提煉制大批威力大且數量多的藥人了。也許在那之前,我們已經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呢?”離歡喜笑道,依舊樂觀,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擔憂。
魏清愁覺得他離兄根本沒把這件事兒給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太過擔憂了。
“好了,不談這個了,跟聽鬼故事一樣,這位大哥,你接着說說怎麼和我們,哦不對,他們三個聯系。”毛小冉道。
大漢聽他們幾個說這說那的,先忽略了毛小冉的那個問題,問道:“那如果下次任務還是抓活人呢?”
語氣是詢問的語氣,許是聽了離歡喜的話聽的。
他一生殺伐無數,手上沾滿了鮮血,可在聽到痛苦沒有意識時他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似的,那感覺說不上來。
雖說大漢身上背負人命,雙手沾血,但他卻見不得人痛苦的去死,他們在訓練時講究的就是一刀斃命,他改變不了什麼,隻能在出刀時找準位置,不至于讓那些被殺的人過于痛苦的死去。
像他們這種殺手,都是如此,根本沒有喜歡在殺人時放慢速度折磨人的,一是他們要趕任務,二是他們于心不忍,他們深知活下去是有多麼的不容易,可身份命令所迫,他們沒有辦法。
“如果你下次的任務還是沒完成呢?”離歡喜反問道。
如果還沒完成,那便再給一次機會,去完成另一個任務。如果超過三次沒完成任務,那便罰回普通殺手。
躲的了初一,躲的了十五嗎?
躲不掉,在離殇教被徹底鏟除之前,大漢還得完成教内的任務,不管是殺人還是抓人。
“那哈,你也别有心理負擔,别下不去手。”魏清愁安慰道。
大漢瞥了魏清愁一眼,滿臉都是質疑的神色,像是在說:“你看我像是有心理負擔的人嗎?你看我像下不去手的人嗎?”
魏清愁與其對視片刻,覺得自己說的全是一堆廢話,這人都殺過這麼多人了,雖然是迫不得己的,但心态怎麼可能會崩,怎麼可能會下不去手,要說心理負擔,可能會有些吧,畢竟知道了他們抓的活人的結果竟是那樣殘忍。
不過為了潛伏,為了早日将事情公之于衆,将邪教滅教報仇,這點負擔大漢必須忍着。
“好,剛剛算我多嘴,你權當沒聽到就行。”魏清愁兀自道。
大漢白了他一眼,雖然現在幾人是合作關系,但這龜孫子當初畫他一身王八的事他可還記的清清楚楚呢。
“我都聽到了你讓我怎麼當沒聽到?”大漢有些故意刁難的意味。
“你就當我沒說過那句話。”魏清愁道。
“你都說過了你讓我怎麼當沒說過?讓時間倒流嗎?”大漢道。
魏清愁聽的不耐煩了,道:“你這人聽不懂嗎?非得給我擱這較真?”
“聽懂了啊,還給你回話了呢。”大漢人畜無害的笑道。
典型的隻接上句不接下句,避重就輕。
不光如此,還擱這裝不知道,裝,你裝,你接着裝。
魏清愁道:“行吧,你自己不在意就行。”
他實在不想再和大漢說話了,太累了,簡直說不明白。
誰知那貨又來了句:“什麼不在意?”
魏清愁手捂着額頭,片刻後他道:“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些安慰你的話。”
這樣講他應該知道了吧。
“哪句話?”大漢問道。
看,又裝上了,這虛僞的嘴角,看的魏清愁想把人給揍一頓。
魏清愁滿臉的不自在,心道:“行吧,你就不知道吧。”然後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