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有些猶豫,拿铐子的人踟蹰不前,仿佛秦休是冰山,靠近就會被凍死。
“磨蹭什麼,快點!”藍衣服厲聲催促。
“慢着,他犯了什麼事?參與競價犯法麼?”沈定擋在秦休面前。
“競價是不犯法,但花魁山山昨晚失蹤了,他有重大嫌疑。”藍衣服指着秦休。
“你們弄錯了吧,昨晚他一直同我在一起,我們從風月樓出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花魁了。”沈定道。
“好啊,還有同夥,一起抓起來。”藍衣服道。
沈定:“……”
铐沈定似乎容易很多,那人抓過沈定一把铐上,铐了沈定後,似乎有了些許勇氣,一鼓作氣連帶着把秦休也铐了。
十一和賈稱意一頭霧水:“阿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定更懵:“我也想知道。”
“少裝無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到了衙門好好交代,能少受點苦。”藍衣服神氣極了。
沈定和藍衣服說了一路,但他怎麼也不肯聽,秦休倒是淡定,一言不發。沈定也說累了,不想再費口舌,不由在想捕快的選拔标準是什麼?四肢健全就行?對腦子沒要求麼?
衙門,堂上坐着一位縣官,後面有倆小厮,一人給他捏肩,一人給他撥荔枝。兩邊小卒在升堂過後,雙手拿着長棍面無表情站着。
縣官姓徐,看着四十上下,面容清瘦,并不油膩。至于撈不撈油水就不得而知了。藍衣服畢恭畢敬禀報:“徐老爺,人帶來了。”
那徐老爺略整衣襟,擺手讓兩人停下,驚堂木一敲:“堂下何人?”
“不是你抓我們來的,不知道我們是誰?”沈定雙手交疊置于胸前,站得直挺。
“放肆,見到徐老爺還不跪下?”胡勇喝道。
“天地父母我都不曾跪過。跪他?”沈定嘲諷拉滿。
“好大的膽子。”胡勇說着去拔腰間的刀,但被徐老爺叫住,揮手讓他退到一旁。胡勇眼神緊盯着沈定,蓦地往旁一看,見秦休淡漠森冷地看着他,他無端打了個冷顫,匆忙收回視線,朝堂上鞠了一躬,退至一旁。
一旁的師爺準備好筆墨,對他們道:“徐老爺的意思是,你們倆叫什麼名字,哪裡來的?什麼職業?”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沈定一萬個不配合。
師爺一愣,仿佛從事至今,還沒有見過此中情況,随即又道:“例行公事,請兩位配合。趁早弄清楚,趁早結束,你們也不想在牢裡住着吧?”
“我們乃江湖客,途徑百花鎮歇腳,昨日偶聞有花魁姑娘表演,便去湊了湊熱鬧。我這位弟弟是參與過競價,但最後沒競上,我們便回去了。之後再沒見過山山姑娘。”沈定隻好又重複了一遍。
“你們離開風月樓後去了哪兒?客棧小厮說了,你們倆天亮才回來,一整個晚上去哪兒了?”胡勇問道。
“夜遊,在鎮上逛了逛。”沈定道。
“胡扯,你們分明是得不到人,懷恨在心,悄悄潛回風月樓,打暈了錢溢,再将葛山山偷了出來,先奸後殺,是不是?!”胡勇大聲喝道。
“嗯,你看到了?我說你想象力挺豐富啊,應該去當說書先生才是。做個捕快真是屈才了。”沈定損道。
“你别扯開話題……”
啪,徐老爺驚堂木又是一拍,裝模作樣捋了捋胡子:“你們快速速招來,老實交代,把山山姑娘弄到哪裡去了?”
“我說了沒有,你們是耳朵不好使還是腦子不好使?”沈定不耐道。他看到這鐐铐就刺眼,尤其還铐在秦休手上。
“放肆!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願意招為止。”徐老爺突然大怒。
左右的人立即開動,準備架住他們,秦休趁一個靠近時鎖住他的脖子:“誰敢?”
被挾持的小卒求饒:“老爺救命。”
徐老爺傻眼,不敢相信居然還有人在公堂之上叫嚣:“反了反了,給我把這倆惡賊拿下!”
但秦休手上挾持着人,大夥兒一時沒敢動。徐老爺愈發怒了:“都聽不懂人話?胡勇,你是死的嗎?”
胡勇拔刀作勢砍人,秦休把人往胡勇懷裡一丢,倆人滾倒在地,随後輕輕幾下,所有人都在地上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