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可以了,景光想,既然長野縣警方正在排查過往車輛,一定是推理到了犯人的移動方式。一般而言,綁架犯會傾向于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作為據點,警方的行動聲勢浩大,犯人如果聽到消息,勢必不敢行動,如今一定還在長野縣内。
景光相信自己提供的證據能夠幫助他們找到犯人,因為再怎麼說——
這裡可是有一位孔明先生坐鎮呢。
“喂,這位小哥。”
下面要處理的問題就是蘇格蘭每年休假回長野的目的。景光需要盡可能多地尋找蘇格蘭留下的痕迹。
“喂,等一下。”
高明哥有沒有搬家?要潛入去看看嗎?僞裝成小偷踩點的話,高明哥應該不會被吓到。
“我說你——”
一道黑影從身後迅速逼近景光,手朝他的肩膀搭了過去。景光走了神,下意識地躲開,回身看去,見到一個面色兇惡的深膚色男人,身着一件單薄的灰綠色沖鋒衣。
景光看他也覺得眼熟,但記憶似乎更加模糊。
應該不至于又是什麼明星吧?武打影星……之類的?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本警官證,輕輕一抖,露出内部的證件照。“我的名字是大和敢助,長野縣警察本部警部補。你在前台留下了這個吧?”
他拿出的正是景光之前留下的集章券。
景光反問:“有什麼事嗎?”
敢助似乎沒料到自己被采取了警惕态度,解釋道:“你提供的位置并不明确,希望你可以和警方一起展開後續調查。沒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出發。”
“很抱歉,我有些急事,不能奉陪。”
“那留個聯系方式吧。”敢助拿出手機,不打算輕易放人離開,“如果你那邊一不小心、湊巧又遇到了有什麼新線索,我們可以及時溝通。”
這個倒是沒問題。景光昨天順手置辦了一部新手機,拿到了新的手機号碼。
“綠川隆一。”敢助看了眼新輸入的聯系人姓名,不經意似的問道,“綠川先生是做什麼的?”
“什麼能賺做什麼而已。”
“這個意思是……偵探?”
景光不介意應下這個猜測,為難地笑了笑,說道:“不算太專業。”
“長野警方對這次的案件高度重視。盡管我們還沒有向外界公布情況,但你應該猜到是什麼類型的案件了吧?”
“兒童綁架?”
“不止一個受害者。”
“嗯?”景光皺眉。
“目前已知的已有3個孩子失蹤,都是父母報案,且沒有任何證人見到他們被強行帶走的場面。”
“熟人作案?”
“分别是5歲、7歲、9歲的孩子,彼此間并不認識,沒有共同的熟人。”
“難道你們還沒找到任何線索?”
“隻有一點。”敢助道,“我的好友在其中一個孩子常玩的公園沙坑裡發現了一些沾了油漆的彩色沙子,但那些沙子不在沙坑表面,反而被人故意埋進了深處。公園附近沒有正在裝修使用油漆的場所,何況那裡是兒童公園,居民們會有意識地杜絕任何有害物質進入那裡。因此,一定有陌生人來過。”
“很精彩的推理。”景光點頭,“相信以各位警官的實力,加上我發現的新證據,你們一定能拯救那些孩子。”
他現在還挂着蘇格蘭的身份,不适合與警方走得太近。也許他稍後可以跟蹤過去看看情況,但要和他們一起行動的話,景光還是敬謝不敏。
出乎意料地,這位看似頑固的警部補沒有繼續糾纏。
景光松了口氣,快速走遠,确認對方沒有跟在自己身後。接近巴士站時,景光已經打定了入侵高明宅的心思,便招手打的。剛一擡手,他忽然意識到了問題不對。
一輛車早有預謀般停在景光面前,車窗搖下,名為大和敢助的警官朝他揮了下手,接着将手肘搭在車窗框上。
“去哪裡啊?捎你一程?”
景光問:“怎麼看出來的?”
“你急匆匆地離開警局,說明不想被人注意到,但同時,你沒有采取任何能夠迅速離開這裡的方式,說明你沒有開車,而路邊也沒有停着自行車一類的交通工具。所以說,你是打車來的。”
因為強壯的體格與嚴肅的神情,敢助的話語裡充滿了一種頗有壓迫感的信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