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林珩年的話跟裴以綏上一句話互相矛盾,裴以綏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似乎兩個人對于舞台概念的理解出現了很大的分歧。
但下一秒,裴以綏就放開了對方的腳踝,起身站直。
如果這是一個随性表演的話,那就應該最大限度的保留這些原始想法,或許可以碰撞出更奇妙的火花。
所以,裴以綏将計就計,上前一步跟林珩年腳尖抵腳尖,試探道:“那天使大人覺得……我哪裡惡劣了?”
他說着伸手隔空撫了撫對方的臉頰,又回味起了剛才嗅對方脖頸時的情形,像是一隻病态的魔鬼,眼裡流露出對天使的癡迷。
攝像小哥透過鏡頭專注地盯着飙戲的兩個人,默默思考,究竟哪一方撒謊了呢?
啪——
空氣凝滞了一瞬。
靠近的手掌被人拍掉,林珩年冷漠地看着被自己拍得再一次跪在地上的裴以綏,“我再說一遍,放我離開。”
誰知下一秒,裴以綏的臉上卻露出極其興奮的表情,狂熱地看着他。
林珩年:“……”
這是在演什麼?
站不住了跪着,發現跪着更爽嗎?
林珩年看着跪在地上眼睛像狗狗一樣亮晶晶的裴以綏,剛準備說話,門口卻猝不及防傳來兩聲敲門的聲音。
笃笃。
敲門聲的出現暫時打斷了兩個人接下來的表演,攝像小哥看着暫停的兩個人,心裡頗有些遺憾。
林珩年和裴以綏都沒反應過來,就着這個姿勢朝門口望過去。
就看見門口杵着四個學員,個個眼裡都透露着驚奇的目光,仿佛目睹了天大的事情發生。
四人兩兩對視,都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出來了八卦的表情。
好刺激,他們這是遇到職場霸淩了嗎?
“林珩年導師這是在幹什麼?怎麼能仗勢欺人讓學員給你下跪?!”
突然,一道厲呵響起在練習室中。
咦?誰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了?
四人再次面面相觑,發現剛才站在最邊上的一位學員站了出來,遙遙指着林珩年的鼻子義憤填膺地呵斥道。
剩下的三個人都眼巴巴看着站出來的學員,期待着對方接下來的話。
林珩年淡淡看了對方一眼,好像是之前在公司裡挑釁自己的那個非主流男孩。
藍映一看林珩年看自己的眼神,立馬就知道對方認出了自己。
之前經紀人跟藍映說能上這檔選秀節目,他原本以為這次機會已經穩了,誰想到後來節目負責人竟然告訴自己沒有通過初試。
什麼初試複試?說到底還是自己後台不夠硬,被被人給擠下來了。
經紀人徐姐焦頭爛額束手無策,隻能靠他自己才能為自己争取機會,他孤身一人輾轉了好幾批人,被好幾隻肥豬吃盡了豆腐,終于争取下這個機會。
直到官宣那天,藍映才終于知道究竟是誰搶了自己的位置,原來還是林珩年!
跟他吃飯的節目組方人員喝醉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過,原本節目組是想請聞銳過來,可中途卻換成了另一位各方面都不如聞銳的歌手,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兩個人的咖位相差簡直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這個人絕對走了後門。
而為了解決走後門的麻煩,節目組才決定減少一名參賽學員。
那個位置,原本是屬于他藍映的。
他現在雙眼緊緊盯着林珩年,眼中的憤怒并不是針對對方欺負人,而是恨對方搶了自己的位置,讓自己在這段時間吃盡了苦頭。
他不明白現場發生了什麼,也不需要明白,他就是讨厭林珩年,僅此而已。
林珩年并不知道對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但現在的情形,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向四位學員解釋一下。
可藍映卻并不給林珩年機會,搶先開口陰陽怪氣道:“林珩年導師之前仗着有金主,在頒獎典禮上肆意妄為給公司添麻煩,現在還要仗着自己導師的身份在節目上耍威風嗎?”
他緩緩開口,一字一句都帶着十足的惡意:“難道你忘了,三年前因為你的任性而發生的事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