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嗤笑一聲,腿下步伐猶如鬼魅,片刻間就殺到江箐面前。
"太乙真罡,雷火降世。
乾坤聽令,妖魔盡弑!"
江箐左手掐中指離文位,右手做劍指,口中叼着一張火雷筮盍符。火光夾雜着雷鳴聲如一頭猛虎撲向瘋狗,卻被他一刀斬斷。
"噗呲"
刀光一閃,撕開皮肉的聲音清晰可聞。江箐的左臂頓時綻開一道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她半邊衣袖。
"都說了——"瘋狗獰笑着抽回長刀,舌尖緩緩舔過刀鋒上溫熱的鮮血,眼中猩紅更盛,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這玩意對我沒用,不如留着給你燒骨灰吧。"
"唔……"江箐死死按住傷口,指縫間溢出的鮮血仍止不住地流淌,浸透了她的衣衫。劇痛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下一個到你了,小丫頭。"
江倩倩聞言向後一躍,随即向他揮出長鞭。
"啪、啪"兩聲,
瘋狗的臉上瞬間綻開幾朵血花,鞭尾的倒鈎卷起他臉上的皮肉,露出森然可怖的白骨。
"呃啊啊啊——"瘋狗大叫一聲,之後出現的情況讓江箐和江倩倩不約而同地想要幹嘔。
隻見他深可見骨的傷口上密密麻麻布滿許多細小的黑色蟲子,将他的血肉覆蓋住,不斷地撕咬這他傷口上殘存的血肉,直到那塊傷口隻剩下一片白骨。
"這種攻擊手段對他根本沒用!"江倩倩一邊躲避着瘋狗的揮砍,一邊用力甩着長鞭企圖制造更多的傷口。
"啊!"
一個恍惚間,刀鋒裹挾着真氣将她撞出去,重重地摔在鎮山石的石壁上。江倩倩的腹部被劃開一個口子,雖然并不深,但是鮮血一直在流。
寒芒乍現的瞬間,裹挾着真氣的刀鋒已轟然撞上江倩倩的腰腹。她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筝一般飛出去,後背重重砸在鎮山石的石壁上。
"還想救人,今天你們也得和她一起死!"
與此同時餘楚嚴的臉色蒼白,再次躲開葉洺的攻擊後終于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左手露出纏滿繃帶的手臂。
剛剛在清心殿,為了救昏迷的弟子,餘楚嚴用匕首在左臂劃開一道寸長的口子。血立刻湧了出來,她穩穩地端着瓷碗,看着暗紅的液體漸漸漫過碗底。
一碗接一碗,直到第三碗盛滿時,她的嘴唇已經失去血色,但握碗的手依然很穩。
"掌門,夠了了!"嚴衍攥着她的手腕,強硬地用繃帶包紮好她的傷口,叫弟子把盛滿血的碗端走。
"所有前來的弟子聽令,我餘楚嚴身為蜀山派的掌門,蜀山派有難我應當沖在最前面。"她環視着站在下面的十二位弟子,語氣嚴肅,"取血每人最多取一碗,多了傷身體。如果還不夠,盡管來找我,我願意為蜀山流盡最後一滴血。"
"還繼續打嗎,掌門?"葉洺捂着嘴輕笑着,即使她現在也幾乎疲憊不堪,但是比起餘楚嚴的樣子要好太多。
她見到餘楚嚴三人如此狼狽,好心情地用劍在葉淨身上再劃開兩個口子,更多的血液湧了出來。
"至于你們三個,今天就一起用來給蜀山補補靈氣吧~"
"哦?這件事,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寒光一閃,瘋狗的慘叫聲響徹雲霄,江箐已經有些失焦的眼睛隐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随後嘴裡被彈入一顆丹藥。
她的意識逐漸回籠,一股溫流滲入每一寸經脈,修複着疼痛的骨肉。
血止住了,她擡起頭,看見蔣代雙手腕挽起一個漂亮的劍花,表情嫌惡地甩掉劍上的血。
"今天,你們别想走出這個地方一步。"
素錦般的劍身刻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蔣代雙作為羅源真人的大弟子,并非如現在這般沉穩内斂。
自從蔣代雙下山曆練後,江箐十年間隻見過大師姐寥寥數面。以至于她幾乎都快忘了,她的大師姐,在二十歲那年就是拿着這把劍,一夜間超度了一百隻惡鬼。
那時的她眉間染血,所過之處惡鬼哀嚎,拿着劍的手卻未偏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