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男人赤腳踩在地面上的響聲帶着回音,猶如死亡的喪鐘。
少年閉上眼,緩緩擡起頭,昂着脖子迎接即将到來的死亡,在完全沒可能打過的情況下,死前的掙紮都像是多餘。
聽說死前會看見走馬燈,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再看見肖九洲一次了?還有……死在家附近,是不是也算死得其所呢?”
“進化種先生,可以請您動手的時候輕一點嗎?我怕疼,也請您快一點,我知道這是一個無理的請求,但是拜托了。”肖宇宙開口。
巨大的陰影落在肖宇宙的身上,光亮無法照射到的暗面,少年仰着頭,坦然赴死。
他……以前真的是長這個樣子嗎?肖九洲再一次不确定地想。
居高臨下的俯視,少年的臉龐要比印象中小得更多,那是怎樣的一張臉?稚嫩中又帶着一絲坦然,表情安然,嘴角還帶着一絲微笑。
是他,好像又不是他……
哪裡不一樣了……
以前應該沒那麼小。
肖九洲不知道的其實是,是他長大了。
明确清楚是眼前這個人,卻又不可抑制地感受到一些陌生。
肖九洲俯身摸上肖宇宙的下巴,男人的大手輕輕在那裡摩挲,印象中,肖宇宙以前好像也是這麼摸他的。
他想要從觸碰與肌膚相親中找到一點熟悉的記憶。
好軟、好小……真的好小……是他嗎?确實是了。
下巴被摩挲的感覺,讓肖宇宙感覺到了一股溫暖而粗糙的感覺,像是被母親撫摸的溫柔,卻又同樣帶有攻擊性。
他睜開合上的眼,膽子似乎大了一點,肖宇宙看見一雙綠盈盈的眼睛,豎瞳,那是貓眼,他熟悉貓的每一個細節特征,所以可以輕易分辨。
“進化種先生,您也是貓嗎?”膽子又大了一點,肖宇宙想不明白為什麼進化種先生還不動手?貓科動物有玩弄食物的習慣,但肖宇宙不希望對方這麼做,這會讓他很痛苦的。
“進化種先生,您是想要吃掉我?還是想把我當做寵物養呢?我,啊——”
肖宇宙被托着屁股抱了起來,蜷在胸膛前的腿貼上了一個滾燙且堅硬的東西,睜眼一看,是進化種的胸肌。
抱他幹什麼啊?這是進化種對于食物的特殊癖好嗎?
下一秒,肖宇宙被抵在牆上,肖九洲托住少年的身體,用帶着毛刺的舌頭在舔舐肖宇宙的身體!下巴、胸口、小腹,每一個角落都被塗遍了口水。
肖宇宙的身體在顫抖,隻能用兩條細長的腿夾住肖九洲的腰,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
“進化種先生……”肖宇宙輕微地掙紮,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現在太過弱小,甚至連掙紮都像是在撒嬌。
好奇怪,像是被男人通過口水來标記身份一樣,身體的每個角落都被攻城略地、被搶奪、被侵占,好像全部的所有權不再屬于他一樣。
好奇怪……他……他是一個人啊,是人啊!
被帶了毛刺的舌頭舔舐過的地方泛起了輕微的紅色,少年的皮膚太過嬌嫩,事實上,他的身體上還有很多枯草刮過留下的紅痕,這個時候,口水變成最好的消毒劑,反而讓疼痛不再明顯。
“摟住我的脖子。”
進化種說話了,肖宇宙抖了一下,他隻能照做,下一秒,小腿被架在肖九洲的肩膀上,腿心摩擦過的紅痕完整地被展現出現。
“唔……”少年捂着嘴叫了出來,他開始掙紮,兩條腿在肖九洲的肩膀上蕩了起來。
不要……太奇怪了,感覺被侵、犯了一樣。
他想要阻止,卻看見大貓從他的腿間擡起了頭。
墨綠色的眼眸中有着不太平靜的春水,不知怎麼的,肖宇宙還聞到了一股味道。
針葉落敗,腐朽的木頭混合着黑松林的木質香調,還帶了微微的酸苦。
那是什麼味道?他不知道,很陌生卻格外讓人安心。
下一秒,啪嗒——
一對獸耳從男人的頭頂彈了出來,那是一對屬于成年緬因的極品貓耳,和普通貓偏圓偏潤的貓耳不同,是十分尖銳且細長的形狀,攻擊力十足,頂端還豎着兩根生硬的長毛,更顯犀利。
“好奇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貓耳?肖宇宙納悶。
被那雙耳朵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甚至沒有注意到男人那雙墨綠色豎瞳此時正微微收縮,像是一道細長的尖針。
——這是貓咪正處于極度興奮時候的狀态,大多見于狩獵時刻。
比起人類用語言去認知彼此,貓咪更習慣的方法是用身體或者說本能。
通過舔舐和接觸,肖九洲終于回憶起了關于肖宇宙的全部記憶——氣味、長相、聲音,還有溫度。
然而卻也有一個弊端,随着記憶的回溯,他竟然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更多的……
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