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奈身份職責,薩若汶還是依依不舍地和俄爾普斯道别,和赫墨拉前去下一道大地裂隙勘察情況。
在臨走時,他拉過俄爾普斯,背着赫墨拉悄悄跟他作了約定,約好之後在靠近冥界入口的曼尼相見。他有一首曲子,但始終找不到适配的歌手唱誦,便擱置一旁。不過現在遇見了俄爾普斯,他心中便有了無數靈感噴薄而出,想要大改一下這首曲子交給俄爾普斯。
這幾天的相處,俄爾普斯早知道了這位遮面的友人在冥界身份似乎很特殊,他見對方被管束的樣子,還以為對方是那種因好奇偷偷跑上大地的幼神,便一口答應他的請求,将自己遊曆的下一個目标改到了曼尼的阿裡帕特裡,冥界大門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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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看薩若汶一改抑郁,滿臉高興的樣子,赫墨拉好奇:“交到朋友啦?”
“嗯嗯。”薩若汶使勁兒點頭,“是一個天才琴手!天才到我敢說冥王陛下也會在他的歌聲下動容!”
“噗,這麼厲害?”赫墨拉笑出了聲,“要知道,地底的主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解風情。”
薩若汶語氣裡包含着一種看透未來的自得感,“我那位朋友可不一樣——”
這就是那種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他未來有多牛逼的快感啊,薩若汶可算體會到了網絡小說裡穿越古代的主角該有的快樂。
不過,俄爾普斯的未來也不算多美好,思及對方和愛人歐律狄刻曲折的生死之戀,他想着,如果到時候命運時刻到來,他能不能憑借自己在冥界的面子幫上一點忙。
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嘛。
抱着各種亂七八糟的心思,他和赫墨拉驅使馬車來到了第二道大地裂縫。
果然如赫墨拉所說,這一條裂縫比上一條情況更好。
高聳的樹木将巨根紮入土層,如手術的縫紉線,将這一道裂痕嚴嚴實實地縫上,也隻有零星幾株本不該生在此處的金穗花能讓人窺見這裡曾經發生的災禍。
“它們居然能在大地上活下來。”蹲下身輕觸那幾株灰色的金穗花,薩若汶還升起一種“他鄉遇故人”的微妙隔世感。
花朵似乎覺察到他來自冥界的氣息,生來向暗的花驚喜得直打顫。在冥界這些對薩若汶這個辣手摧花犯避之不及的金穗花,在這裡便高高興興地貼了過來。
這裡處于深林,陽光無法穿透層層疊疊的林葉,倒給了生長在樹底的金穗花們一席生存之地。
将這一道裂隙毫無複裂迹象的情況,記錄下來,這次大地之行的工作便結束了。
薩若汶再在大地上玩了好幾天,才精神飽滿、頗為不舍地回了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