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皺眉:“就這些?”
陳師姐眼睛一亮:“你要多少?”
姜何:“至少十倍吧。”
陳師姐:“師妹豪氣。”
“深澤之壤一點功勳,大量兌換内務堂顧及其他弟子需求要提價到十五點功勳,合計一百五十下品靈石,如果師妹從我手上拿這麼多,自然不必這麼貴,合計一百二十靈石如何?當我和師妹交個朋友。”
那你這朋友還真不值錢,若她不急,大可慢慢在外務堂換,十點功績就能換到。這次去探險的弟子那麼多,姜何就不信隻有她手裡有深澤之壤,曆來都是量大優惠,内務堂為整個宗門考慮限制兌換不提,她哪來的底氣反其道而行之?
姜何心中吐槽,面上不動聲色:“一百二十塊靈石,太多了,師妹拿不出,不過……”
在陳師姐變色前,姜何道:“我願以此物和師姐交換。”
陳師姐定眼一看,隻見姜何拿出的是張普通遁符,符紙上繪制着複雜符紋,随着靈氣輸入朱紅篆紋微微亮起,空間波動無聲蔓延。
陳師姐立即确定這是張能用,且傳送距離不短的傳送符,瞬間來了興趣:“這張符能傳送多遠?”
姜何:“十裡以下不成問題。”
遁符是所有符篆中最難畫也最實用的,因此買賣價格也最高,最低等的十裡遁符行情好時能兌換兩把下品法器。
陳師姐沉吟道:“十裡還是太短,頂多用到煉氣圓滿,師妹若有兩張,這樁生意就成。”
姜何冷笑:“若是有築基期能用的遁符,師姐覺得區區深澤之壤能換?”
十裡遁符,能為煉氣争取一線生機,百裡遁符,能逃過金丹追殺!
陳師姐眼睛一眯,氣勢大變。
但姜何豈會怕她。
兩人對峙片刻,随即陳師姐突然一笑道:“師妹别緊張,買賣不成仁義在,難道我敢在宗門内對師妹下手?”意味深長的話說得婉轉動聽。
姜何眼神古怪地朝屋内角落看了眼,佁然不懼道:“小妹入門不過兩年,還在明山長坐下聽訓,不懂宗門規矩,讓師姐見笑了。”
陳師姐一愣:“師妹入門才兩年?”
她上下打量姜何:“卻是我眼拙了。”
她眼中的惡意突然淡去,道:“就以遁符換十兩深澤壤,師妹覺得如何?”
姜何謹慎:“我要先看貨。”
陳師姐掏出十個玉盒,姜何打開一一檢驗。
“這盒不行,分量少了。”
“這盒混了凡土,質量不夠。”
“這盒太松散,靈氣流失嚴重……”
零零總總挑出不少毛病。
陳師姐嘴角抽搐,最後還是好脾氣地一一換了,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互相戒備着完成了交易。
姜何深澤壤一到手就跳出門口,頭也不回道:“多謝師姐擔待,師姐有緣再見。”迅速溜了。
陳師姐看得腦筋直抽:“後來者居上啊。”
“為什麼不給她個教訓?”屋内角落處傳來男女莫測的聲音。
宗門有個不成文規矩,入門三月内的弟子絕不能動,入門三年内的弟子雖輕易也不能動,但給個教訓還是可以的。
陳師姐沒好氣:“她入門不到兩年就已煉氣八層,必得師長看重,為了這點澤壤被宗門盯上不值得,不能殺了她斬草除根,何必白白樹敵?”何況得了張遁符也不虧。
不過那小丫頭片子實在眼尖,澤壤中一粒不起眼的蟲卵都被挑了出來,直接連盒帶蟲扔回給她,這是覺醒了天眼神通?
遁符自然是姜何先前出逃姜氏留下的家底,交易之後隻剩兩張,如果發生危險肯定不夠,姜何暗中着惱,畫符需要材料,材料需要功勳和靈石,而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這兩樣。
順手帶回一瓶清火丹,姜何回洞府,取出所有深澤之壤,黑色泥土聚成球懸浮在半空,濃郁的水靈氣土靈氣毫無保留擴散,生機勃勃之感彌漫。
姜何仿佛看到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她靜心,源源不斷輸入靈氣煉化深澤壤。
這些深澤壤她全都仔細檢查過,确保萬無一失,此時煉化極其順暢,因為又突破一層境界體内靈力更充盈,全程不過三個時辰深澤壤就煉化完畢。
姜何深吸口氣,篆體的“澤”字在半空中成型,迅雷霹靂般印在了縮小數倍的深澤壤上。
“澤“字不斷滲透,深澤壤水光閃爍,不知不覺間,又三個時辰過去,姜何收功,“澤”字消失不見,深澤壤化作烏光飛入姜何丹田。
澤卦靈物,煉制完成!
來不及休息,姜何稍作打理後就再次換上不值錢的衣裳趕回器殿,等下午宋老頭回來時,姜何已沒事人一樣坐在房中燒火。
宋老頭沒找到把柄,氣呼呼坐到煉氣爐前。
然後。
“嘭!”因為火溫太高,爐子又炸了。
“你這廢物,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咆哮聲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