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赫然顯示着許霁發來兩個大字:【想要?】
!!!
大腦“嗡”的一聲——
一大清早,陶斯允就跟見了鬼似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機屏幕上那條已經發送給許霁的“欲望是什麼意思?”這幾個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詭異的電影裡才會出現的drama橋段?!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消息發送的時間,差兩分鐘四點半……
陶斯允簡直難以相信這句話居然是從自己的手機發出去的……
然而對她來說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時間點,是個正常人都應該在睡覺吧?
可許霁不但沒睡,甚至還回了她的微信!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陶斯允抓了把睡得有些亂的頭發,腦海裡快速将昨天發生過的事從頭到尾理了一遍。
昨天結束的時候都到淩晨了,許霁開車送她,一上車她就開始犯起了困,在他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回到家已經累得不行了,洗漱完了倒頭就睡,不過也沒怎麼睡好,一晚上都在做夢,一直到剛才才醒……
就,夢裡夢外都沒有她發微信這一段的任何記憶。
不過她現在完全無暇顧及這些,滿腦子都在想另外一件事。
許霁竟然回複她了!!!
還“想要”……
她現在比較想去死倒是真的。
如果她醒來後壓根不記得剛才夢裡發生的一切或許還可以心安理得給自己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可偏偏每一幀畫面都無比清晰地刻在腦子裡。
陶斯允雙手抱臂,頭埋進膝蓋裡,大腦一片混亂。
這真的已經不能用尴尬來形容了。
她明明記得在夢裡推開了許霁,接着就醒了,那麼這條消息究竟又是怎麼發的?
難不成夢境和現實之間還存在時間差麼?
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照進卧室,許霁皺了下眉頭,下意識遮住眼睛,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拔了線,接起來:“喂,舅舅。”
電話那頭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過來:“起了沒?先過來陪我吃個早餐,完了去看看房子,這房子裝修兩年了還沒住過人,家具什麼的也齊全,房主長期不在本地,價格比預期的低。”
“行,我馬上過來,合适的話今天就把合同簽了。”
“帶上網球包,看完房下午陪我打會兒網球。”
“嗯。”許霁翻身下床,從衣櫃裡找了件幹淨的衣服,剛換上T恤,手機又響了。
陶斯允發過來四個字:【發錯人了】
許霁盯着那幾個字,把不小心塞進後腰的T恤下擺從褲子裡扯了出來,慢悠悠地套上襯衣,然後去衛生間洗漱。
幾分鐘後。
許霁:【?】
陶斯允:【看錯頭像了】
許霁靠坐在床頭上,支着一條腿,嗤笑一聲:【哦,你本來要發給誰?】
陶斯允心裡那口氣隻來得及松一半,就又堵着了。
發給誰……
這句話發給誰好像都怪不合适的。
悶了一會兒,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緩緩打出兩個字:【李歡】
許霁:【你确定?她頭像不是一個粉紅色的吹風機麼】
下一秒,他直接截了個圖過來:【你連顔色都能看錯?】
顯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話。
“……”陶斯允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還是鎮定自若地繼續編:【我給她小号發的,她小号頭像和你的差不多,都是白色】
許霁嘴角上揚,無聲地笑:【現在知道了?還問她麼?】
他一整晚都沒怎麼睡,眉宇間都是疲憊。
昨晚送陶斯允回家,沒想到她竟然睡了一路,許霁隻好将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熄了火,一直等她睡醒。
陶斯允睡得很沉,但并不怎麼安穩,就在許霁準備去解她的安全帶時,陶斯允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動作間,紙袋裡的棒球帽不小心掉到了座椅下方。
許霁愣住了,渾身僵硬得完全不敢再動一下,就那麼側着身體,任由她抓着自己,以一個别扭至極的姿勢在光線昏暗的車裡靜靜地看了她很久。
她蜷縮在座椅上,緊閉的眼皮微微顫抖着,嘴裡不時嘤咛出聲,說着他聽不清的話。
聲音斷斷續續,含糊得就像是夢裡的呓語。
“陶斯允,你做噩夢了麼?”
一直到她的呼吸漸漸恢複正常,許霁才慢慢将手抽離了出來,抱着她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