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漸漸止住,夜深繁星閃爍,約莫兩三分鐘後,段何率先推開了李箋,展露的頸窩,斑.駁的痕迹在蔓延。
這種程度的接觸對于他來說,還是以難以承受。
滾燙的血液在不斷燃燒,心髒撲通撲通重重的捶打胸膛,腦子攪渾成漿糊狀,生理性反胃時刻彰顯着存在感,他是真的怕一不小心吐出來。
段何撫平皺巴的衣領,攏了攏外套拉上拉鍊,遮住引人注目的紅痕。
他的手指扣住李箋的手腕,十分自然的貼上去:“好晚了,李先生我們回去吧。”
李箋遏制住着銳利的犬齒,幽深的眼眸恢複清明,與先前帶着瘋勁啃噬段何的他判若兩人。
碾紅的薄唇沾了水光,打碎了一貫的禁欲,撕毀了他套了多年的外衣。
他任由段何牽着:“好,再不回去湯圓該着急了。”
每晚湯圓睡前都會來他們的卧室瞅兩眼,瞅到了才肯安心入睡,不然硬熬到床上有人為止。
河邊離家不遠,走路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一開門,就看到湯圓一路小跑過來“喵喵喵”地叫喚,左蹭蹭右蹭蹭的補上自己的标記。
李箋一把提起湯圓,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比剛撿的時候胖了幾倍有餘。
大有一副要突破正常體重,往大橘的方向發展。
隻能說不愧是橘貓。
他半開玩笑:“段何小朋友,和湯圓比起來你要加倍努力了。”
營養跟上來,卻還是瘦了一些。
湯圓驕傲的窩在李箋的懷抱,呼噜噜的兩隻爪子搭在他的胸口處,開始了例行公事的踩奶,時不時還用大臉盤子去蹭。
段何臉色巨變,他幹脆利落的揪住湯圓的脖子,指指點點的批評它。
“多大個貓了,還學小奶貓踩奶,你以為你還小嗎?”
踩就算了,還用腦殼去蹭,分明是想把他留下來的氣味蹭掉,換上自己的。
好深的心機。
面對段何的無端指責,湯圓惱怒地揮舞貓貓拳,打在人身上一點也不痛。
毫無殺傷力。
段何一邊和湯圓吵架,一邊捏捏它軟乎的肚腩,表情格外嫌棄:“李先生,湯圓這個小胖子和我比不了。”
“它這身肥肉我是不敢苟同的,而且我還在發育長身體,它卻隻能長肥肉。”
聽到這話的湯圓,無能狂怒的惡狠狠給我段何一記喵喵拳。
李箋低低的笑出了聲:“别說了,小貓咪可聽不得别人說它胖。”
他握住湯圓的小爪子,安撫捏了幾下:“是不是,湯圓?”
湯圓掙紮着奮力跳到李箋肩膀,撒嬌賣萌的繼續用腦殼蹭人。
段何青筋直跳。
抄襲。
赤.裸.裸的抄襲。
段何推搡着李箋的後背,催促道:“李先生你先去洗澡,不然覺都不用睡了。”
李箋應承的放下湯圓,回卧室拿好睡衣進了浴室。
段何側耳聽着水流聲,繞過腳邊倔強的用爪子捶他的湯圓,走到自己的房間。
他打開抽屜的夾層,把出租屋的鑰匙翻出來了,銀色的鑰匙是最普通的款式,背面貼有紅底黑字的房間号。
接着繼續翻找,卻怎麼也找不着那張皺巴的相片,也想不起放在哪個角落裡了。
放棄尋找的段何拎起書包,打開裡面内層隐蔽的拉鍊,從中拿出一堆出租屋新帶來的相片。
全都是李方槿的偷拍照,角度刁鑽隐蔽,誰看了都覺得拍照的人心懷不軌。
系統懵逼地問:【我有點看不懂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麼了?】
費盡心思的把偷拍照帶到這裡來,是生怕不被瞧見是吧?
謎之操作着實看不懂。
段何疊好相片和鑰匙,齊齊塞入新買的兔子玩偶體内,稍作塑形的揉了揉裡面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