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箋捏着相片的指尖泛白,擡手發了條消息給助理,吩咐他調查段何近兩年的行為軌迹。
得到助理秒回的回複,他垂眸重新把目光落在相片,面不改色地塞進另一個完好無損的抱枕。
調整好心态,李箋去書房取走所需的文件,臨走前挼了挼依依不舍的湯圓。
出了門。
空蕩蕩的屋子,再次剩下了湯圓孤零零的獨守空房。
午時的太陽宛如提了速,不聲不響的爬到了山頭,替換成了漆黑的夜空。
冷清的屋子再次聚集夠了人氣,電視的嘈雜聲和浴室的水聲混雜融為一體。
難得安靜的湯圓乖巧躺在李箋的大腿,昏昏欲睡地瞌眼皮,倔強得始終不願睡去。
李箋摸着貓咪軟乎乎的肚子,臉上笑意全無,餘光撇過抱枕表面微妙的長方形凸起。
若不是此次意外,他當真沒發現裡頭藏了東西。
浴室的水聲漸漸停止,渾身氤氲着熱氣的段何,擦拭着濕漉漉的發絲,徑直走到客廳的櫃子下找出吹風筒。
剛洗過澡,沐浴露青檸的香味清爽撲鼻。
李箋淺色的眸子暗了暗,視線滑落到段何一身略顯寬大的睡衣,松垮的像披在身上。
少年尚未發育成熟的身體青澀,卻不顯孱弱,蓬勃的朝氣自上而下。
段何吹完頭發,收好吹風筒,目的明确的在李箋旁邊坐下,周身溫潤的熱氣像個小火爐似的。
“李先生,我洗完了。”段何撈過李箋腿上的湯圓,不動聲色的貼近他。
步步都在愈發的靠近身旁這個男人。
微涼的皮膚貼近略高的溫度,李箋怎麼可能察覺不到,故意為之的親密仿若糖霜。
甜蜜不摻雜質。
李箋翻過身壓制住段何,單膝壓在沙發,指尖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仰頭。
“李……李先生。”段何不明所以的仰頭。
李箋沒有說話,他壓迫感十足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仿佛是在試探着些什麼,薄唇暧昧地吻過段何的額頭、眼尾和鼻尖。
最終停落在他的唇邊,遲遲沒有落下。
段何不知所措地握住李箋兩邊的腰窩,手下柔韌的觸感即便摸了無數次。
耳廓還是止不住的燒得灼熱。
“李先生,你是想……”
吻我嗎?
脫敏治療也是需要時間的,吻了的話,他要是反胃到不斷幹嘔,這段短暫暧.昧就徹底黃了。
【哦豁。】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搖旗呐喊,【吻下去!吻下去!吻下去!】
段何陰沉着聲音道:【系統,閉上你的臭嘴。】
李箋好看的桃花眼半垂,刻意放輕呼吸聲,目不轉睛地盯着段何微抿的唇。
俯身吻了下去,就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段何不出他所料地撇過了頭。
李箋心下了然,神色不改的從段何的身上下來,粗粝的指腹慢條斯理地理了理他淩亂的發絲。
“我去洗澡了。”
段何眼疾手快拽住李箋的手腕,敏銳的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心中警鈴大作。
他不明白是什麼導緻了李箋開始試探他接吻的事,明明在這之前都好端端的。
李箋視線落在拽住他的那隻手,問:“怎麼了?”
段何收回手:“沒,就是想多看你幾眼。”
李箋揉了揉他的頭頂:“隻是洗個澡而已。”
段何搭在沙發上的手一緊,佯裝自然的勾勒出笑容,直到浴室的大門合上。
他慌亂起身,匆忙跑回自己的房間,顫抖着手緩慢打開衣櫃。
衣服排滿一衣櫃的小角落,兔子玩偶保持原有的姿勢,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迹。
段何鑽進去取出玩偶,拉開它背後的拉鍊,相片和鑰匙都還在,一樣不少。
說明李箋壓根沒發現玩偶的存在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