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順着段浦生的視線看向貝兒,他停頓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告訴段浦生:“在塔羅的世界,普通NPC對卡牌是沒有反應的,甚至說你将卡牌攤在人家面前,人家都以為你拿了一團空氣。”
“我測試過她,她對卡牌沒有反應。”羅賓斂眉,又道:“不過她肯定不是一個普通NPC,有人試圖靠近斯坦普夫的房子,結果被警告了。喏,就是貝兒身邊的那個女孩,一旦有人靠近她們家或者靠近貝兒,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斯坦普夫家的臉長得都像一個模子裡刻的,有一次認錯人,差點攻擊我,但平常的時候跟正常NPC沒什麼兩樣,甚至什麼信息都沒有,所以我懷疑是跟貝兒有關,或許主宰就在斯坦普夫家。”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冒昧一問,現在的塔羅是什麼樣?”段浦生謝道,心中感慨羅賓真是一個熱心腸的好人。按理說,這麼奇怪的地方,應該處處提防才是。
“哦,你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羅賓看了一眼懷表,估算還有些時間,跟同行人說了聲,拉着段浦生去了角落科普:“通俗意義上來講,我們每進入一個世界,就會拿到一張身份牌,拿着身份牌活着通關我們就會收到一張塔羅牌,塔羅牌有可能預示着下一個世界的規則,所以我們統稱所有的世界為‘塔羅’的世界。”
“而我們要想通關,我們也稱打牌或解牌,想要出去就必須殺死或者……”羅賓沉默了片刻,有些猶疑甚至感到好笑的說道:“或者拯救主宰,整個世界的中心在主宰手裡,所有的規則都由主宰制定,總之隻有順應主宰的心意才能成功的活下去。”
周圍的人對羅賓所說的話習以為常,比起去聽羅賓的規則和探讨什麼是塔羅,他們更好奇段浦生手中拿到的身份牌。
“兄弟,我們現在算是同盟吧。”羅賓笑道。
“當然,你說的這些信息對我來說彌足珍貴。”段浦生道,他所接受的信息比他剛開始對所有發生的事情一片空白要好的太多,甚至感到幸運,有人會同他分享。
羅賓拍了拍段浦生的肩膀,說:“那就好,我有個請求,斯坦普夫的房子我們進不去,但你能。所以我想拜托你在裡面收集重要的信息,方便的話能及時同步給我。”
段浦生觀察着貝兒的一舉一動,沒發現什麼異常,眼中含笑,對羅賓的話點了點頭,道:“好。”
教堂喧鬧的說話聲突然停止,小鎮的居民齊齊轉頭看向了門口,隻見小鎮的鎮長滿臉愁容,衣衫還有些紊亂,鎮長走到台上,沉重地說:“天亮了,小鎮昨晚失蹤了兩個人,其中一位是約翰,一位盧亞的小兒子,恐怕會被森林裡的狼群吃掉。”
羅賓輕聲道:“約翰。”
段浦生詢問:“怎麼了?”
羅賓道:“我懷疑他也是新人,隻是不知道觸犯了什麼禁忌,提前死了。”
鎮長又道:“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我們已組織小鎮的巡邏隊設置好陷阱獵捕狼群,并且會在夜間交替巡邏,還請小鎮居民夜晚鎖好門窗,保護好自身的安全。本,你作為巡邏隊的隊長,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小鎮居民聽到鎮長說的話紛紛開始焦急的讨論,小鎮失蹤的孩子已經有好幾個了,搜尋了小鎮周圍通通沒有身影,也許真的是被狼群啃得連骨頭都沒留下。
“兄弟,你還是巡邏隊的隊長,你這張身份牌真不一般。”羅賓滿眼羨慕和嫉妒,又能進關鍵信息的房子,又能在夜晚自由行動,簡直是一個大bug:“兄弟,有時候我真想使點手段拿走人的牌,不過還請你帶帶我。”
“朋友,你還挺有兩幅面孔的。”段浦生哭笑不得,不過正是鎮長點到本的身份名,越來越多持有卡牌的人齊齊看向段浦生,且根據距離不斷穿過小鎮居民靠近段浦生。
就在一隻手伸向段浦生口袋時,斯坦普夫一家出現在段浦生的身邊,貝兒握住人的手腕,淡道:“埃米爾,今晚記得鎖好門窗。”
埃米爾動作一頓,狀似害怕的并手連連說對不起,看着周圍的同類見他被NPC警告,紛紛遠離這邊。他又忽的笑一聲,點了點羅賓、段浦生和貝兒幾個人 ,特别是羅賓,埃米爾的眼睛藏着些熟人間的意味,他笑道:“好啊,比起鎖好門窗,我更期待今天夜晚會發生的一切”
“這麼大膽,當着人的面就敢偷牌。”羅賓嘲諷道,他剛搭上段浦生的肩,欲說又止。
貝兒向衆人點頭緻意,轉身帶着安娜朝門口走去,見段浦生沒跟上,她側首冷道:“本,回家。”
“好的姐姐。”段浦生忙跟上貝兒等人腳步,羅賓誇張的比手勢,表示期待他的信息。
一路上确實如羅賓所說,安娜緊緊地跟在貝兒身後,可以說是一整個上午都寸步不離。
段浦生走在身後,三人的身影被短暫露出的日光拉長,看着腳下的三個影子,他快步追上去和貝兒她們齊平,并道:“姐姐,父親呢?”
“早上沒吃飽,回去準備大餐了。”
整個下午,段浦生在房子裡自由行動,幾乎看不出有什麼特别的地方,除了廚房裡淩亂随意擺放的生肉和總是神出鬼沒的父親。
還有一張客廳裡被撕爛又沾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幾個人神色漠然,唯有正中心的父親滿目興奮,也隻有他的心髒處被狠狠地紮了個洞,但似乎,這個父親也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