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杉也搖頭,不過他将三人聚在角落,他壓低了聲音,說出來他的想法:“昨天晚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并且其中就有餘蓮,所以我猜測主宰是餘蓮,水草或許代表着她的第一個目标就是你。”
“既然是我,昨晚怎麼沒看見她?”
“誰知道呢?”王守杉聳了聳肩,不在意道:“說不定人家小姑娘又恨咱們,又怕咱們,下手的時候猶豫,錯失了機會。”
“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麼?”段浦生劃拉手機,查看這聊天群的消息,他随口道,“你前腳不是還說我們喜歡,怎麼後腳人家小姑娘又恨又怕?”
“愛信不信。”王守杉上下打量着段浦生,看着段浦生的眼神莫名詭異,繼續道:“既然知道主宰是誰,這就好辦了,再殺一次,這個世界就結束了。”
姜冬雪擰眉,不喜歡王守刹的草率從事,直接反駁道:“太殘忍了,還什麼都沒确定呢,這才第一天。”
王守杉笑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守杉懶得去跟他們讨論誰是主宰,規則又有哪些,他徑直往樓下走去,段浦生和姜冬雪對視一眼,跟在後面,他們在八班門口停下,從他們的視角出發,剛好能夠看到餘蓮,而餘蓮正在座位上看書,面容恬靜。
段浦生看着餘蓮,他好奇道:“你就這麼确定餘蓮是主宰,萬一不是呢,你豈不是殺錯了人?”
“殺錯人怎麼了,他們隻是NPC,不是活人。”王守杉不以為然,上課鈴聲再度響起,他觀察着餘蓮的位置,悠閑地打着響指。
段浦生擡眸直視着他,冷道:“你要幹什麼?”
王守杉冷笑一聲,手一抖甩開段浦生的手:“你猜?”
他說完,大步往教室走去,目光瞥見王守杉的校服口袋隐隐閃過一道冷光,他突然行動,一瞬之間,段浦生沒攔下他的動作反被小刀劃傷,血液流在教室地闆上,蔣有成沖進教室,目标明确,拿着小刀捅進餘蓮胸腹。
時空在這一瞬間停滞,餘蓮低頭,驚詫看着捅進她肺腑的小刀,呼吸還在不斷的起伏,鮮血滾滾而流,她擡手,手顫抖不止,滿手的鮮血。
四周傳來一道掙紮的呼吸聲,像溺水者的求生,空氣變得稀薄又沉重,若有若無,從奮力掙脫到認命般放棄,呼吸聲漸漸息微。
餘蓮伸出手搭上王守杉的手背,滿手的鮮血沾到另一隻幹淨的手上,手骨蜷縮繼而握住那把小刀,她擡頭,眼睛瞪大看着蔣有成,将那張怯弱又得意的臉深深記住。
天空似乎飄來了些許雨絲,王守杉重新站在了教室門口,那把小刀還藏在校服口袋閃着寒光,段浦生迅速将小刀收進口袋,這時候王守杉并未反抗,怔愣站在原地,方才捂着小刀的手濕漉漉被打濕一片,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教室中倒下的餘蓮,轉而開始思考其它的措施。
逆流的時空,餘蓮重新坐在座位上,她纖細瘦弱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當周圍重新熙熙攘攘起來,她從椅子上倒在地上,握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玻璃珠般幹淨的眼睛流下大顆大顆的眼淚,同學們聚集在她周圍,關切的詢問她怎麼了。
餘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她的眼睛穿過人群落在王守杉身上,随後一一看着段浦生和姜冬雪,某一個瞬間,她流下的眼淚不是透明的,而是駭人的血淚。
“你幹什麼!”段浦生見王守杉死死盯着餘蓮,眼中滿是勢在必得,他轉手将刀尖向王守杉的腰間靠近,“這才第一天,你這麼着急,就不怕被主宰反噬,更何況她看着不像壞人,就不能再等等?”
“你在搞笑?哦,你什麼都不知道,當我們拿到這張身份牌并且确定它和主宰之間的關系,就已經注定了雙方絕不可能會拯救戲碼。”王守杉有些不耐煩,他擡手指了指餘蓮,再繞圈指了指以他為中心一帶的人,“我很尊重角色的,這個結局我不喜歡,所以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解決就是最好的結局。”
王守杉确定了目标,不會錯過任何一次下手的機會。起碼,在今天,在這個烈陽高照的日子裡,他無數次的在學校逮住餘蓮,或許中間有幾次那位叫葉阮征的同學出現保護過,但更多的,他在相隔不遠的角落默默觀察這裡的一切。
雖然下手的過程中被段浦生阻攔了很多次,但依然有幾次是成功的,可随之,天上下起了綿綿細雨,時空再度回溯。
“看來在學校不行。”王守杉冷漠的得出結論,而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之前打開的小群重新更新,裡面出現一張圖片,一張幹旱岸邊圈起的紅點,後面緊接着跟上今晚行動,他輕聲笑着,後面憋不住開始大笑,“天助我也。”
段浦生站在一邊,本是提防着王守杉再做出什麼害人的舉動,這時候也跟發現了什麼似的,拿出他的身份牌,隔着陽光若有所思。
王守杉想了想,趿拉着腳步,撞了撞段浦生的肩,随口道:“喂,我可以考慮考慮你想拯救主宰的想法,但有一個條件。”
段浦生收好身份牌,看着王守杉滿臉興奮,他垂眸道:“你說 。”
“今晚八點,你帶着胡飛揚和章秋意,我帶着姜冬雪,咱們在橋頭岸邊集合。”
段浦生道:“橋頭岸邊?”
“我是真心的。”王守杉将聊天群裡的消息遞給段浦生看,他熱心道,“這六個人既然約定好了這個地點,那就說明這個地方肯定很特别,我們可以贖罪,可以道歉,說不定就可以直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