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紙巾擦着臉:“陳總,要開門嗎?”
陳最看向他,真是一隻聽話的乖狗狗,卻可以對别人露出獠牙。
他喜歡。
他穿好褲子,示意姜默可以開門了。
——
蕭珩看到姜默放下敲門的手,一時間心情極其複雜,隻差一點自己就能确定那個變态是不是他了!
不過他畢竟是個商人,神色态度和平時沒什麼不同,隻是眼前的姜默水靈靈,襯衫領口沾染了水色有幾塊顔色變深,額前的碎發也是濕的,這就很奇怪了,讓人不由得好奇他在這個房間做了什麼。
“陳總怎麼樣了?”
陳最走過來出現在姜默身後:“蕭總。”
他幹幹淨淨,渾身闆闆正正,不過眉眼間依舊保持着一種疲态。
“勞你擔心了,這些日子加大班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他笑:“還是年紀大了。”
蕭珩也笑了:“陳總要是承認年紀大可把我也給帶上了,這我可不認。”
場面人就是會說場面話。
姜默完全不吭聲變成一個背景闆,這是他最習慣,最适應,最喜歡的角色。
蕭珩:“陳總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們兩家公司可是來日方長。”
陳最:“見蕭總你如此有精氣神我都被感染好了許多,沒事,今晚我可一定要好好陪陪蕭總。”
他向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下樓?”
蕭珩點頭:“好,聽陳總的。”
兩人你來我往,恭維客套,顯得站在一旁的姜默很呆。
陳最拍了姜默一下向蕭珩道:“還要多謝姜默,這次的合作我就覺得他能力很優秀,現在看人也踏實可靠。”
“扶着我這麼個大男人,累到一頭汗也不吱聲。”
姜默低着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在心裡偷偷念了句:陳總厲害。
蕭珩看了他一眼,隻覺得他畏畏縮縮上不得台面:“姜默的确不錯,陳總有眼光。”
姜默:哼,虛僞的人。
兩位老闆走在前面談笑風生,後面跟着一個黑漆漆的大尾巴。
到了宴會廳,姜默就悄無聲息的和他們分開。
陳最瞥了眼離開的尾巴,尤其是盯着他紅豔的嘴唇。
比上一次有進步了。
就說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宴會進行的十分順利,氣氛歡樂,兩位老總自然是全場的焦點,也有一些員工出了不少風頭,姜默身為此次合作技術上最重要的員工之一仿佛被人遺忘,無人提及。
這讓姜默松了口氣,
慶功宴結束時已經快要淩晨。
姜默沒什麼存在感的從酒店出來,同事們你送我,我送你,搭伴結夥,姜默則想着掃個共享單車去地鐵站。
他一個人從側門,脫離了門口的大隊伍向着黑沉的夜色中走去。
有同事注意到,用肩膀撞了下身邊的人,然後向姜默的方向使眼色,兩個人就心領神會的譏笑起來。
“我有時候真覺得這份外貌給他可惜了。”
“總感覺他像是要去幹壞事的樣子。”
“诶你說他這樣的人,估計沒處過對象吧,哈哈哈,感覺他會像是偷窺着别人打.手槍的。”
“咦,好惡心。”
“是挺惡心的。”
第三個聲音突然強勢插.入話題,讓那兩個男職員怔住片刻,随後有些尴尬的整理了表情。
齊聲叫了句:“陳總。”
陳最看垃圾般乜了他們一眼:“據說有拔舌地獄,那些愛背後說人壞話的人死後都會去此地獄,受拔舌之苦。”
兩人:……
臉色難看又不敢說什麼。
陳最沒再理會這兩個垃圾,上了車,代駕把車開了出去。
小默默就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生氣到極緻可是會發語音直抒胸臆要弄死他呢,多誠實一好孩子,幹的壞事都這麼可愛。
陳最臉上蔓延出笑意。
想着姜默鬼鬼祟祟跟蹤陳秀這麼久,除了發一些沒有人身傷害性的信息外,就是半夜偷偷摸摸送死老鼠。
呵——
這個手段實在是太幼稚了,他們雇傭兵聚集地的小朋友手段都比這狠辣。
姜默騎着共享單車向地鐵站的方向去,根據高.德地圖的語音提醒,兜兜轉轉,夜風迎面吹拂,腦袋不受控的就想起了休息室裡發生的事情,舌頭不由得舔過牙齒,抵了抵到現在還有些發酸的腮幫。
真大啊。
這應該是不能說的吧。
一想到他和陳總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有什麼在撞他的心髒,讓他面紅耳赤,呼吸加速。
隻是陳總會不會因此對他有抵觸,畢竟被自己這樣的人給……
姜默小狼般的眼睛露出失落。
一輛車從前方逆行過來,大燈晃着他的眼。
雖然這裡可不是他們四個轱辘該走的路,姜默也隻能盡量靠邊。
共享單車被擠到在邊緣搖搖晃晃向前,經過那輛緩慢行駛的五菱宏光時,四條手臂從裡面伸了出來,快準狠地抓住了姜默,幾乎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把人揪上了車,共享單車向前沖出了一段後摔倒在地。
姜默騰空的那一刻想難道又是那個變态?
身體剛落下,他就發了瘋的揮舞着腿和手臂掙紮起來。
在這期間他看到了周圍不止一個人。
不是那個變态。
不知道為什麼在确定不是那個變态後姜默更恐慌了,也許是因為那個變态迄今為止還沒真的傷害他的身體。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車裡可不止兩個人。
有人按住姜默的腿,有人抓住他的手,有人把黑布袋套在了他頭上,有人照着他腦袋結結實實給了他一拳。
姜默在一陣頭暈目眩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