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菲斯哇哇大叫:“等、等等!香克斯你做什麼?!”
兩手胡亂去抓他的手,他卻紋絲不動,希爾菲斯被他突襲的都忘了自己可以用魔法。
“為什麼不老實說?”
希爾菲斯按着亂糟糟的頭發,擡頭看着收回手的香克斯一臉嚴肅的盯着她看。
“什麼?”
“妳在決定不下船時,是不是就知道自己有危險了。”香克斯肯定的說道,看着沉默的希爾菲斯,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
“妳……”香克斯感覺有點火大,但看着一臉不解的希爾菲斯,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突然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才好。
略感無力的揉亂自己的紅發,香克斯仰頭倒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斜眼睨着一臉驚疑不定的希爾菲斯,從一開始他就發現了,希爾菲斯對于情感的認知相當低,她似乎過于理性和疏離。
但他不知道魔女這種生物從根本上來說,和人類完全不同,除了外貌長的相似以外,幾乎都不一樣,不管是壽命、體質、能力還是感情上的認知。
人類是一種生來很感性的生物,而魔女卻是一種生來就很理性的生物,她們會依照自己的喜好去做各種瘋狂的事情,卻絕對不會為了其他生物失去理性,她們隻會因為自己而失去理性。
總之,就是一種相當矛盾又自我主義極高的族群。
兩人常常因為對彼此的特性不夠理解而造成誤會,在他們看來,根本無法理解對方在想什麼。
“你在生氣嗎?”希爾菲斯看着一臉陰沉的香克斯,小心翼翼的問:“為什麼?”
她雖然不想和他們太過深交,但還是有打算好好地和他們度過一段旅行的時間,這麼快就鬧翻離開不是她所期望的。
“小希爾。”夏琪以為他們隻是有點誤會,微笑着開口:“香克斯是希望妳多依賴他們一點。”
希爾菲斯卻一臉認真的轉頭看她:“我不需要依賴他們。”
夏琪笑容僵了一下,有些擔心的看了眼背對着吧台的香克斯,這孩子到底是……
香克斯徹底斂去了嘴角的笑容,莫名的感到煩躁。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本以為她隻是涉世未深才會那麼天真單純,但在某些時候卻又這般無情。
米霍克頗為詫異的看了眼神情認真的希爾菲斯,和看不出情緒、隻覺得氣壓極低的香克斯。
說實話,希爾菲斯說出這話着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先前的相處看來,他們彼此是相當信任且感情要好的,但為什麼這話被她說出來感到這麼讓人難過?
希爾菲斯卻不覺得有問題,她隻要不下船就不會有事,為什麼要說出來讓人擔心?
香克斯他們又不是她的保镖,沒有必要因為這點事就放棄原先的計畫來護她,預測的未來是踏上島才有危險,那隻要不進入島嶼不就沒事了嗎?
雖然現在計畫改變而上了島,但這和她先前沒說出口的事半點關系都沒有,他們會選擇回來找她是因為懸賞令的關系,若是沒有懸賞令他們也不會回來。
誰也沒敢說話,店裡的氣氛壓抑的有些可怕,源頭在香克斯身上,他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希爾菲斯擰着眉,實在不明白他在氣什麼,為什麼連夏琪和米霍克的眼神都變得很奇怪?
她又沒說錯什麼。
“妳是真的不清楚為什麼嗎?”香克斯難得聲音低沉的冷聲說着話。
希爾菲斯能感覺到他在生氣,努力回想了一遍剛剛的對話,輕聲道:“香克斯,我沒說的内容隻是關于我的事情而已,和大家并沒有關……“係。
“隻有和大夥有關的事才能說,妳的安危難道不重要了嗎?!”香克斯忍不住大聲質問:“為什麼總是這樣!”
又是這樣!
明明上一次才和她說過她的安危也很重要,為什麼她還是這樣?
“那當時我也說過了。”希爾菲斯被他一吼,反而不緊張了,面無表情的冷淡回道:“我有自保的能力,傷不到我的。”
上一次香克斯和她這麼吼還是在取得半生花的時候,那時看在他舍身來救她的份上,沒和他對着幹。
但不代表他能每次都把她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一樣護着。
“我不是那個意思。”香克斯語氣和緩了些,努力想解釋:“我當然知道妳有能力自保,但我們畢竟是夥伴,依靠我們并不是什麼壞事。”
他以為經曆過一年的相處,至少可以讓她對信賴他們一點,卻沒有想到她對他們還是這般疏離。
“我無法解決的話我當然會開口,但我自己能解決的事就沒必要白操心了。”希爾菲斯理所當然的回應着,她認為自己該開口時也是會開口的。
“和妳的性命安危有關的事叫做我白操心?”香克斯簡直要氣笑了,他攤着手冷笑道:“妳開口的事不過都是些小事,大事妳打算一個人默不作聲的解決嗎?”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辦法解決?”希爾菲斯冷哼道:“我的能力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那也是因為妳從來不讓我了解!”香克斯一拳砸在桌上,氣急敗壞道:“難道我還不夠讓妳信任嗎?”
夏琪已經退開了兩步,雙手環胸看着他們一人一句的大吵,事情的緣由她大概了解了,香克斯的想法她能理解,希爾菲斯的想法她也能猜出來,但……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是因為她的能力真的強到不需要别人的幫助嗎?
但看上去确實不是因為怕牽連到香克斯他們而隐瞞,而是真的覺得沒有必要。
香克斯卻是認為,夥伴的事就是大家的事,雖然她沒有選擇求助,理應尊重她的選擇,但這次的情況卻完全是針對她而來,這不是她沒有求助就能無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