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沒有回答,隻是專注地摸索着左川的衣服。很快,他從左川的兜裡拿出了一塊灰撲撲的挂墜。
“這是什麼?”斐諾皺眉問道。
南溪眯了眯眼,站起身示意:“把你的魔法注入這個石頭。”
斐諾挑眉照做,灰色的石頭突然變得晶瑩剔透,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是蜃石。”南溪低聲說道。
斐諾忍不住打斷:“這石頭隻能儲存魔力,目前還沒有辦法釋放出來吧?”
南溪點點頭,語氣中帶着一絲凝重:“是的,但它出現在左川身上就足夠可疑了。而且,這是這幾天才出現的。”
斐諾忍不住問:“他要是一直帶着這個東西呢?”
“不可能。”南溪扭頭看他,藍眼睛像一片深藍的冰川,“他們什麼都會告訴我,所以我知道。”
斐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忽然意識到,南溪雖然表面上是個花瓶社長,但實際上,社團成員的任何信息都被他牢牢掌握。
如果不是因為靈魂契約,他恐怕早就被南溪用那件蛾子做的衣服處理了吧。
“真是胡鬧……你那個社團怎麼像邪教一樣。”
“這都不重要,總之這件事跟我脫不開關系,所以我想洗脫左川的嫌疑。”
“很難。”
斐諾搖搖頭,告訴南溪這裡證據确鑿。
退一萬步說,舉證左川被一塊石頭操縱傷人,恐怕審判的老師也不會信。
“學校不是還有個地方嗎?”
他輕飄飄地說出一個名字:“終末競技場。”
斐諾有些驚訝:“你想上終末競技場?”
終末競技場是學院的特殊機構,和上次的審判庭相似。如果學生違反校規被勸退,可以有人申請挑戰終末競技場。通過試煉,可以替學生洗脫罪名。
南溪促狹地笑了笑:
“既然對方朝着左川下手,那肯定是希望拖我下水。我露面看看,說不定能釣出幕後黑手。”
斐諾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别玩脫了。”
“我不同意。”
南溪站在校長辦公室内,對面坐着蹙眉的祝燼。祝燼放下他的申請書,語氣無奈:
“你知道去一次競技場要花多少精力嗎?還有五天,晨曦教廷的‘神迹儀式’就會發動,我不建議你在之前冒險。”
“但你也不想包庇學生,在學校搞特殊吧?我的社員傷人被很多人看見了。”
南溪忍不住上前一步問。
“包庇?特殊?”
祝燼笑了笑,站起身,手拍了拍南溪的肩。
“小南溪,你把學校的龍眼都拿走了,老師的看門犬也被你帶着高年級生打傷了,我還隻能看你的臉色說話,這還不算包庇,不算特殊嗎?”
南溪後悔自己話說得太快,他想直抒胸臆,祝燼已經慢悠悠攬着他肩膀坐到沙發裡面:
“我知道了,你想拿自己當誘餌看誰在背後搞鬼,而不是想再把學校拆一遍,對不對?”
南溪不說話,默認了他的疑問。
嘴裡突然被喂了一塊巧克力,南溪郁悶地含住,這老男人。
“你不可以上,但你可以讓其他人上啊,”祝燼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個辰江,讓他去怎麼樣?他的實力應該沒問題。”
南溪有些驚慌地扭頭,對上祝燼平淡的棕色眸子,一瞬間以為辰江對自己表白的事被他知道了。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晚了一步,被祝燼捕捉到不自然的神色,笑容變淺,輕輕捏着他的臉問:
“那個龍裔是不是對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