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成年女子來說,那時的皇帝還不過就是個小屁孩子,再如何不太可能觊觎皇帝才對。
可是蕭素兒卻在鄭嬷嬷的眼裡看到了看渣男的那種憤怒。
突然蕭素兒想起鄭嬷嬷身上的玉佩。
“玉……佩……”蕭素兒裝成癡兒的模樣,“不見了……”
皇帝看着蕭素兒,又對着孫福海揚了揚下巴。
孫福海會意,忙上前在鄭嬷嬷的身上翻找了一遍。果然在她的懷裡找到了一個魚紋玉佩。
“這是皇家之物!”皇後看到一臉驚訝,“她怎會在此物?”
“這是我的玉……”皇帝臉色黑得陰沉,“為何會在你的手上!”
“你果然是個忘恩負義之人!”鄭嬷嬷冷笑道。
皇後轉頭看向皇帝,微微皺了皺眉,卻并沒有說話。
蕭素兒有些懵,這個鄭嬷嬷實在有種夢女私生粉的感覺。
她轉頭看向皇帝,微微皺了皺眉,卻并沒有說話。
這個爹,再如何,負了一個宮女又如何。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他不是一個創新者,不敢去破壞這個世界的規則罷了。
皇帝又看着鄭嬷嬷,她看起來也不會再說什麼。
“不知所雲!”皇帝站起身,“拖去水牢,撬不開嘴便不必留了!”
孫福海很有眼色地跟上:“陛下擺駕!”
離開掖庭,皇帝皇後共同坐在馬車上,皇帝的臉色雖有些陰沉,卻還是拉着皇後的手道:“這玉是母後送我的。”
“我知道。”皇後臉色冷淡地扭過頭,不看皇帝,“兒時,你曾給我看過。不過為什麼隻有一半?”
“當年……這玉丢了……”皇帝有些尴尬。
“丢了?還不小心?”皇後白了白眼睛,“如果是給後宮的那些我便不說什麼了。那鄭嬷嬷多大的年紀。我都替你害臊!”
皇帝一臉委屈:“她不過是母後派給我的行事嬷嬷……也隻是做了……指導……我那會兒才多大,能對她有什麼心思!”
“這話我不知聽了多少遍了。耳朵都生繭了。”皇後扭着頭就是不理他,“忘恩負義!”
“我……我沒有……”皇帝不知怎麼解釋,上前拉了拉皇後的手。
“蕭嚴笙,我告訴你!”皇後瞪了皇帝一眼,“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什麼叫不小心弄丢了,什麼叫忘恩負義!”
皇帝癟着嘴,偷偷看了一眼蕭素兒。她一副“你們小兩口的事,别看我”的表情。
皇帝摳着手指,半天才委屈巴巴道:“當年,父皇給我安排了三個通房婢子,鄭嬷嬷帶着她們一起教我……那……那會兒我不經人事兒,不……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就脫得溜光地躺在我床上……然……然後我被她們吓得……縮……縮……”
“嗯?”皇後轉過頭,歪頭看着皇帝。
皇帝尴尬地看了看蕭素兒。皇後噗嗤笑出聲來,便伸手捂住蕭素兒的耳朵,揚了揚下巴。
“縮了什麼?”她的笑裡帶着戲谑。
皇帝滿臉通紅,捂着蕭素兒的耳朵,湊到皇後的耳邊,小聲耳語:“就……不……不……不舉。然後其中一個婢子在我腿上紮了一下,就好了。那天我都吓暈過去了。後來什麼都不知道,然後我便發現那玉不見了……我怕跟父皇說牽連她們,便隻派了我的暗衛查過那幾個婢子和鄭嬷嬷。可是一無所獲……”
“哈哈哈哈哈哈!”皇後笑得前仰後合,半天才白了白眼睛,睨着皇帝,“你還能暈過去,瞧你那點出息!”
“可……可是,我那不是還小嘛!”皇帝癟着嘴,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皇後撇了撇嘴:“算你老實。所以,想要害蕭兒的,必然是那幾個通房婢子?”
皇帝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入宮之前,就隻有那三個。可是後來她們都死了……”
按照大煦朝的慣例,皇子的通房婢子甚至連普通的貼身宮女都不如。
她們僅負責皇子成人之事,卻不能成為皇子的妃嫔。所以,在她們與皇子行事之後,要進行避孕。
溫和的喝避子湯,隻是那避子湯傷身,喝過幾次之後,便再沒了生育的能力。
不溫和的,便要進行殘忍的擊打腹部腰部,甚至由一些太監通過羞辱似的進行後股穴按壓等手段給她們進行避孕。
可是這樣避孕的,非死即傷,即便再活下來,也活不了多久。
如果在顧月入宮前那幾個通房便已經死了,那麼鄭嬷嬷又是什麼意思。
話題到這裡,便再沒再繼續下去。
馬車裡異常的安靜。
皇帝看着皇後,似乎心中有些不安。
“國師……昨夜殁了。”皇帝打破僵局道。
“我知道。”皇後道,“早朝的時候已過報過了。”
“但是我想把素兒放在瀾星苑。”皇帝繼續道,“他的大弟子淩雲此時暫代監正一職。而且他學識淵博,武功高強,又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我把素兒托付給他們,我放心一些。”
“不是我說你。”皇後白了白眼睛,“當初你還說你信任鄭嬷嬷……”
皇帝不說話。
皇後又看了看蕭素兒,靠在馬車壁上,思忖半天,才緩緩開口道:“當年,國師預言,素兒乃是玄鳥臨世,是會有大作為之人。我們的确不能隻把她困在後宮。應該讓她見識更廣袤的世界。”
皇帝剛想要說些什麼,皇後卻打斷他:“欸,你别跟我說女子就該如何如何,你也曾對我說過,誰說女子不如男。如果素兒真的能被淩雲治好,我真的很想讓她代替我去看看外面。”
皇帝握住皇後的手,悠悠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我正是這個意思。隻是……”
他伏在皇後的耳邊,又耳語一陣。
皇後靜靜聽着皇帝的交代:“所以,你懷疑素兒在後宮之中有危險?”
皇帝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