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朝堂雙面

皇帝笑盈盈道：“還不快叫母後！”

蕭素兒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皇帝見她如此驚訝，便将她抱起來，示意宮女幫皇後更衣。

皇後這才站起身，退下外面寬大的官袍。裡面竟是一身箭袖短打。

直到宮女幫着顧月換上她皇後的常服，蕭素兒還在震驚中懵逼。

這個時代，竟有如此奇女子！

而且這個奇女子竟還是她的母後！

趁着皇後換衣服期間，皇帝又将蕭素兒被下毒被打罵的事添油加醋地向皇後交代了一番。而怎麼逃出來的，他卻隻是一語帶過：“要不是我趕到及時，看到了這一幕，真不知道要被他們瞞到何時！”

皇後看着蕭素兒臉上還沒消除的紅腫，有些心疼。

“居然敢動手打本宮的女兒！”皇後忿忿，“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帝點了點頭：“國師推命素兒為玄鳥臨世。我猜他們是别有用心。所以，我隻是把鄭嬷嬷和薛太醫關入掖庭，後續還要嚴加拷問他們背後的主子是誰。”

“這事兒我來！”皇後忿忿，“瞞着我們害我女兒，他們的膽子倒是大得很！”

蕭素兒因為在琢磨顧月變妝的問題，所以一直保持着呆呆地看着皇後的樣子，半天沒有說話。

畢竟在她的概念裡，在這種男權至上的時代，女扮男裝出入朝堂還是皇帝允許的情況，她聞所未聞。

顧月看着她，有些心疼。

“本想着她是你極為信任的老嬷嬷，可以照顧好我的素兒，卻不想竟把她害成了這樣。”皇後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母後！”蕭素兒半天才擠出這個詞。

聽到這一聲“母後”，顧月的心裡就更難受了。她把蕭素兒抱得更緊了一些，不肯松手。

“我喘不上氣了……”蕭素兒掙紮着道。

皇後這才意識到自己抱着蕭素兒太緊了，隻是她也意識到蕭素兒的不同。

“素兒她……跟我說話了？”顧月驚奇道。

皇帝解釋道：“許是那晚吓到了，素兒突然驚醒。雖然沒有康複，但是隻要慢慢來我相信素兒一定能好起來。”

顧月這才放下心來。

“走，我們去掖庭。”皇後拉着皇帝。

蕭素兒拉着皇後的手：“我也……”

皇後抱起蕭素兒哄道：“行，母後帶你去。”

“孩子還小……”皇帝勸阻，“還是……”

“小什麼小！”皇後道，“身為皇家的女兒，就是要有不懼一切的魄力。”

蕭素兒伏在顧月的肩頭沖皇帝眨了眨眼。

皇帝有些無奈，但還是笑了笑道：“好吧。月月說的算！”

……

掖庭司大牢深處。

鄭嬷嬷被鎖在刑架上垂着頭，滿身傷痕。

一個太監一邊審問，一邊甩着鞭子啪啪作響：“你要是早點交代，也省的再受那皮肉之苦。你若是不交代，雜家也沒法保着你的性命。”

鄭嬷嬷冷笑：“要我的命？你還沒那個資格！”

薛太醫奄奄一息，隻是垂着頭一言不發。

“我沒有資格嗎？”皇帝的聲音深沉渾厚，在牢房裡回蕩。

看到皇帝帶着皇後出現在這裡，鄭嬷嬷沒有說話，隻是不屑地把頭扭向一邊。

皇後想要上前親自審問，卻被皇帝一把拉住。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皇後：“這次先我來……”

“鄭嬷嬷，”皇帝上前，道，“你進宮也有快三十多年了吧……”

皇帝眼睛半垂着，并沒有看鄭嬷嬷。

他坐在刑架前的太師椅上，接過蕭素兒抱在懷裡。

“朕還小的時候，你便在我身邊伺候。就連房事都是你指導的。朕曾經那麼的信任你……”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鄭嬷嬷雙眼含火，卻像是要吃了皇帝一般。

“信任我？”鄭嬷嬷冷冷笑了一下，“蕭嚴笙，你說這話的時候不違心嗎？”

“我又為何違心？”皇帝微微擡起眼皮，“我何曾虧待于你？”

“虧待？呵呵！”鄭嬷嬷的笑聲裡帶着一絲凄厲，“你們皇家，果然都無情！”

顧月坐在皇帝身邊，并不言語，眼神裡卻射着如刀的光。

蕭素兒靠在皇帝的肩膀上，歪頭看着鄭嬷嬷。

心裡盤算着，這老女人不會是觊觎這個小了她差不多快二十歲的男人吧。

她從前曾在書上看到過。

在皇子十三四歲的時候，便會接受房事教育。

而擔任這個工作的，多半都是一些年長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