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睿王每天都披着厚厚的鬥篷,仿佛一陣風都能将他凝為冰霜一般一副虛到不行的模樣。
可就算是這樣,他卻總是能一臉笑嘻嘻地沖到自己的跟前。
蕭素兒實在不想見他。
畢竟,她實在不想裝傻,對這個睿王裝傻實在有些心累。
“睿王殿下,”殷澤起身迎了上去,“今日寒氣過重,您的身體實在不宜出門。”
“可是我就是想來看看我小侄女嘛。”睿王揚着眉頭,“怎麼?不行嗎?”
蕭素兒擡頭看着睿王。
在原主的記憶裡,對睿王的記憶實在少得可憐。
而對于睿王唯一的印象,便是小說中那個反叛的大反派。
“你也是睿王?”蕭素兒一副癡癡的模樣,看着他。
“什麼叫也是……”睿王無語,“還能有幾個睿王?”
他有些無奈地扣了扣鼻子:“我可是你小皇叔啊。你難道一天也不記得了?還虧我天天來看你……”
蕭素兒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
“行吧,我是一個好人。”睿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那棍澤兒能不能解了你的毒。”
“棍澤兒是誰?”蕭素兒歪着頭看着他。
睿王擡了擡下巴:“喏,就你身後那個夯貨。”
“他很聰明的,”蕭素兒反駁道,“他還教我算籌呢。”
“聰明治不好我的病!”睿王翻了翻白眼,“還不是夯貨。”
殷澤垂着眸,也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隻是站在蕭素兒不遠不近的地方。
蕭素兒卻笑眼彎彎道:“會好的,你會成為我們大煦最勇猛的戰士!”
“行吧,借你吉言。”
……
帝後雖然并不經常來,但是到了休沐之日,他們恨不得直接守在瀾星苑不想走。
“父皇,你身為皇帝至少得想想辦法,子嗣的問題吧。”蕭素兒趁着這次皇後沒來,跟皇帝問道。
皇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不是我不想。我後宮女子,不說三千,三十也有了,可是卻都是要麼夭折,要麼流産。我都覺得奇了怪了。”
“你就沒去查一下?”蕭素兒歪頭看着皇帝。
“怎麼可能沒查。”皇帝有些無奈,“一無所獲。我甚至都懷疑過我是不是被什麼人下了咒了。因此我也問過國師。國師卻總是說,這是我命裡的劫數,隻有你能破。”
“我?”蕭素兒不解。
她托着腮想了半天,拉着皇帝道:“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國師沒有辦法的,他說不定有辦法。”
“誰?”
那人正是殷澤。
皇帝看着眼前的這個小男孩。
他臉上的神态怎麼看也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
“師父曾說,陛下總有一天會來找貧道。”殷澤向皇帝稽首之後,緩緩答道。
皇帝沒有說話,隻是看着殷澤。
他将蓍草夾在指尖,慢慢擺出一些奇怪的陣式後,才悠悠道:“陛下與公主,怕是同為異世之人。”
皇帝看了一眼蕭素兒,又看着殷澤,沒有說話。
殷澤繼續道:“正因如此,陛下您的出現,才導緻了現在這個局面。所以,師父說,公主才是破局之人。”
皇帝臉色有點難看,半天沒有說話。
蕭素兒知道皇帝在想什麼。
他胎穿至此之初,為了不影響劇情,而違心做着許多他并不願意做的事。盡量順着劇情而走。
可是他的那個角色存在的時間太短了,全書幾乎隻活在台詞裡的一個角色。能做到像他這樣已實屬不易。
現在殷澤卻告訴他,他走錯了路,才導緻現在的這個局面。
放在她身上,她也會不高興。
“可是,父皇他……”蕭素兒還想問些什麼。
殷澤卻淺淺地笑着:“公主莫慌,這并不是什麼大事。”
“正因陛下是個仁君,明君,也才會出現現在的局面。這并不算壞。”他拿出命盤,指着命盤上的一個點道:“自那天起,破局之勢便已開啟了。”
“我?”蕭素兒有些不明白,她指着自己,“我可什麼也沒做啊。”
“你做了,”殷澤輕輕地笑着,“而且很多。不過,這就夠了。”
“你果然如皇叔說的那般,神神叨叨的。”蕭素兒撇嘴道。
待離開殷澤的房間,皇帝突然想起來什麼事,道:“鄭嬷嬷死了。”
蕭素兒一點也不意外。
她的主人為了不暴露自己,一定會殺了她。
可是,她的主人是誰,便很難猜測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蕭素兒想起那天在石燈後看到的太監,道,“這後宮之中,他們的人不止她和薛太醫。您還是從鄭嬷嬷的社交圈子查吧。”
皇帝表示贊同:“我查過一些,但是時代久遠,很多老人都不在了。有些難度。”
“我建議你啊,好好地做一下人員清查,回頭後宮裡混進來一些細作你都不知道。”
蕭素兒很認真地對皇帝道:“所謂魔鬼藏在細節裡,就算是年代久遠,隻要他存在,我們就要詳查。
蕭素兒不愧是CPO出身,一說話就帶着腔調:“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個皇帝,多少也長點兒心吧。就算是躺平,也要躺得優雅。隻要男主沒出生,咱們就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