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皇後因為“顧誠”大人被貶之事與皇帝大吵了一架。
二人不歡而散,皇後放話出來,她要去淮南道那邊陪着顧誠。皇帝什麼時候免了顧誠的貶職,她就什麼時候回來。
第三天一早,皇後帶着蕭素兒便離開了京城。
貞妃也因皇後的離開閉宮不出。
蕭素兒坐在馬車裡,看着身着侍衛服飾站在城牆上的皇帝,不禁有些好笑。
春寒料峭,皇帝把自己塞進一身铠甲之中,直覺通體生寒。
他遠遠望着“顧誠”的背影心中喃喃:“月月我的老婆,你和女兒還有我們未出生的孩子可要好好的。”
“不染姨姨,父皇還是偷偷來送你了。”蕭素兒看着頂着顧月的臉的玉不染,有些好笑。
“他那是送我嗎?”玉不染笑着揚了揚下巴。
蕭素兒和玉不染都心知肚明,皇帝就是專程來送皇後的。
蕭素兒有些想不明白,原著裡皇帝皇後的感情有這麼好?
皇帝站在城牆上,看着馬車前面不遠處,被貶出京的“顧誠”。
他隻背了一個簡單的包袱,似是要步行走到淮南道一般。
玉不染示意珍珠趕上顧誠,撩起車簾,道:“兄長,我送您去淮南道。”
顧誠一臉驚訝地看着“皇後”:“小妹您……怎麼……”
似又發現什麼不妥,忙又施禮:“草民參見娘娘……”
“什麼娘娘不娘娘的,我是你妹妹,還不快上車。”“皇後”一把将“顧誠”拉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皇後”還和“顧誠”道:“兄長你有所不知,我氣陛下貶你,便說陪你一氣去淮南。哼!”
蕭素兒忍俊不禁:“阿娘,不染姨姨,你們可别演了。有點瘆得慌……”
二人雖沒有卸了僞裝,但卻松弛下來,沒了剛剛那副端着的模樣。
玉不染道:“隻是我有些不明白,月姐姐為何一定要離宮?而且一走就是三年多?”
蕭素兒卻直接道:“那寒月散是沖着阿娘來的。她離了宮才最安全,畢竟阿娘肚子裡已經有了小寶寶了。”
“真的?”玉不染聽到這個消息,很是興奮。
顧月卻搖了搖頭:“不知道,那瀾星苑的道長算出來的。所以陛下和素兒一起想了這麼個損招,讓我去琅琊閣避上一避。待孩子三歲時再回來。”
玉不染摟住顧月的胳膊:“一想到要離開您三年多,我就難受。”
“你随時都可以去看我,不是嗎?”顧月在她的頭頂上拂了拂。
玉不染道:“當年,若不是您帶兵滅了那幫匪徒,就沒有如今的不染和無痕。自從我入了宮,便再沒有和您分開。我真舍不得您。”
“三年後,我還會回來的。”顧月笑着拍了拍玉不染的手臂。
“可是,那要找什麼人代替那個‘顧大人’?”顧月問道。
玉不染笑了笑:“月姐姐忘了我們琅琊閣的本事?”
顧月笑了笑。
的确,琅琊閣要什麼能人沒有?
“還有,”顧月道,“你回去之後,還要繼續調查寒月散一事。”
蕭素兒補充道:“一定要查一查尚服局那個叫竹青的。她很可疑。還有保護好孫才人的肚子。搞不好有人會對她下手。至于那個李婕妤,自以為是,自做多情罷了,姨姨不妨就利用一下。”
玉不染點了點頭。
不過三日,馬車便到了琅琊山下。
玉不染匆匆見了玉無痕,交代了一番之後,道:“我把月姐姐托付給你,你可要照看好了。她出了半分差池,就算陛下不追究,我都要打你屁股!”
聽到玉不染這話,玉無痕忙捂着屁股道:“姐,我保證完成任務!絕對能保護好月姐姐!”
“月姐姐,我也不能久留。”玉不染笑道,“畢竟貞妃并沒有出宮,隻是跟陛下‘賭氣’,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陛下一個人的戲可演不下去。”
顧月道:“你幫我好好照顧他。”
見玉不染點頭,顧月繼續道:“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我,但是你們的恩我已經收到了,為你自己而活。我知道你對陛下的心思。”
“月姐姐,他是您的男人……”玉不染驚訝于顧月的話。
“他也是天下人的陛下。”顧月道,“隻要他心裡,我還是第一位,便沒有人能越過去,你也不行。”
“可是……”
“别可是了,”顧月輕輕理着玉不染耳邊的碎發,“當然,如果你不喜歡他。我便讓他放你自由……”
玉不染似乎在下着什麼決心,咬了咬牙,半天才道:“好!我等姐姐三年後回來。”
玉不染卸下皇後的妝造,又變裝成一個遊俠的模樣離開。
看着玉不染的背景,玉無痕眼底酸澀:“姐姐……辛苦你了。”
待見不到玉不染的身影,玉無痕這才轉過頭看着顧月道:“月姐姐,幾年不見,别來無恙?”
顧月看着眼前這個已然成熟的玉無痕,輕輕笑了笑:“真是長成大人了。”
玉無痕腼腆地點了點頭:“父親去世後,我必須承擔起琅琊閣的責任。”
責任使人成長。
聽了一路母親和玉不染對玉無痕的描述,蕭素兒一直以為玉無痕也不過是一個眼神清澈的學生模樣,卻不想,這看起來樣貌堂堂,眼神有光,怎麼看都感覺似是經曆過滄桑。
“無痕,”顧月跟着玉無痕上山的時候,問道,“你可知道月影樹?”
玉無痕皺眉。
他怎會不知,他們的母親就是死在這個樹下。
“寒月散出現了。”顧月冷冷道,“不染懷疑,是月影樹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