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秋迷局

張碟最近總是心慌，卻不知為何會對千秋葉的茶樓十分依賴。

而每次來了這裡，都會覺得心慌會莫名的消失。

隻是每次他來這裡，都會遇到賀雠。

“好巧啊，賀大人，怎麼每次來都會遇到你。”張碟道。

賀雠一臉不好意思道：“不瞞張大人，這茶館是下官小女所開。”

賀雠拍了拍手，一個帶着面紗的女子從珠簾後面走了出來。

“小女芸熙見過張大人！”芸熙欠身道。

張碟擡頭，發現芸熙竟是之前幾次簾後撫琴之人。

“你堂堂朝廷命官，怎會讓自己的女兒在這種地方抛頭露面。”

賀雠無奈苦笑：“芸熙母親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曾救我于危難。您也知道，我家夫人……”

張碟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賀雠的夫人，都傳她是出了名的母老虎。

所以，賀雠連一房小妾都沒有。

“這麼說來……”張碟懂了，“外室之女終究沒有名分……”

“商賈之女，也無法嫁入官家……”賀雠輕歎，“她女承母業，倒也合适。”

“張大人若不嫌棄，”賀雠引着張碟進了雅間，“便常來此處倒也無妨。”

“自然自然……”張碟道。

……

長樂坊是京城最大的遊坊街。

除了花樓、茶館之外，還有京城最大的賭坊和最大的書場。

就連那千秋葉茶樓也辦在這長樂坊。

蕭素兒拉着睿王和謝臨風跑到長樂坊的等閑書場，一邊吃着瓜子，一邊聽着那裡說書先生的故事。

“今天講的是什麼？”蕭素兒看着門口的牌子。

三個多月，她倒也适應了大煦朝這種小篆字，慢慢地讀道：“破……魂……記？這什麼破名字。”

睿王揚了揚眉頭：“想不到小侄女倒是識得不少字了。”

蕭素兒驕傲地揚了揚下巴：“那是當然！”

“隻是……”睿王問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蕭素兒道：“你的身體好不容易好一些了，我也要走了，還不許我帶你出來玩一玩。再過幾天，你想找我都找不到了。”

一聽到蕭素兒要走的消息，睿王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那九天玄鳥沖破層層阻礙……”

一聽說書先生說着玄鳥，蕭素兒就頭痛。

“為什麼到處都說玄鳥玄鳥的，這玄鳥到底有何神奇之處？”蕭素兒忍不住問道。

睿王笑了笑：“小侄女尚未正式開智，未聽過這玄鳥也能理解。”

他端起茶碗泯了一口，繼續道：“太祖皇帝，也就是我皇爺爺，你太爺爺，傳說就是玄鳥臨世。那時天下大亂，太祖的母親在生他的前一夜，夢見了一隻展翅飛翔的玄鳥。那一夜，玄鳥啼了一夜……”

“切，還不就是死的人多了。烏鴉就來了。什麼夢見玄鳥，叫了一夜能不夢到嘛……”蕭素兒小聲嘀咕着。

睿王沒太聽清，倒是謝臨風似是聽到了，瞥眼瞟着蕭素兒，嘴角微微抿了抿。

蕭素兒看過這本小說，這裡的世界就不是那種玄幻的世界。除了瀾星苑裡那些神神叨叨的人之外，根本就沒人有什麼修仙之能。就連殷澤那種号稱有靈根之人，也不過就是個算命的。

做為社會主義新青年，她才不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呢。

“不過，小侄女出生的時候，也的确出現了玄鳥……”睿王道，“在天上盤旋了好半天呢。”

好好的一個姑娘，總被人說成烏鴉，放誰身上都不樂意。

可是她生而又帶的這個印記又讓她擺脫不了。

“玄鳥是吉祥之鳥。”謝臨風道，“它飛到天上之時，展開的翅膀比彩虹還要斑斓。”

這倒是真的。

所謂五彩斑斓的黑，說的就是烏鴉。

而在現代之前，烏鴉也的确不是什麼災禍之說。都是西方那些神神叨叨的巫婆之說，把烏鴉給污名化了。

“烏鴉反哺，”謝臨風繼續道，“它一直都是有靈性的。”

“那我也有靈性嗎？”蕭素兒問道。

謝臨風輕笑：“當然！”

“注意點！”睿王一巴掌拍在謝臨風的肩膀上，“我小侄女才六歲。”

蕭素兒沒理睿王，她問謝臨風：“所以，你想好了要不要跟我走？”

睿王一把抱住謝臨風：“你可不要走哇。你走了我怎麼辦？”

蕭素兒無語。

“算了，我不帶你了。”蕭素兒道，“回頭因為你不在，小皇叔再病了。你還是留下來保護他吧。你不在，他連藥都不好好吃。”

謝臨風欲言又止。

蕭素兒笑了笑，擡起手腕，搖了搖那隻鈴铛：“到時候我會給你寫信。”

謝臨風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