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挖個坑。”蕭素兒揚了揚下巴。
玉無痕不知蕭素兒的意圖,隻是點了點頭:“你是玄鳥,你說得算。”
蕭素兒冷笑了一下:“玄鳥。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為什麼就是玄鳥。而這個玄鳥又給我帶來了什麼?三歲之後的囚禁?被人下了水銀後導緻的渾渾噩噩變成的癡兒。甚至,他們将我吊在井裡……”
“哦天呐!”聽到這話玉無痕驚訝,“我姐姐都沒有跟我說這些。月姐姐也沒有……”
“她們不知道……”蕭素兒輕描淡寫道,“父皇沒有告訴她們。”
玉無痕看着她,半天不言語。
“行!你過幾天去西憑關,我們已經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了。”
“幫我照顧好阿娘。”蕭素兒道。
“好!”
……
衆人安排好去西憑關的準備。
睿王卻犯了愁。
“你留下!”顧月道,“就你的身體,回頭寒毒發作了,又要拖累素兒。”
“阿娘,沒事,讓他去。”蕭素兒道,“遇到月影樹萬一可以就地解毒呢?”
“有那麼誇張?”睿王不可置信。
“沒聽過一句話?”蕭素兒白了白眼睛,“三步之内必有解藥!”
殷澤笑着點了點頭:“我聽師兄說過類似的話。他說,重樓多長在蛇經常爬過的地方。而冰蠶最愛吃的又是火桑樹的葉子……”
淩雲醫術了得,能說出這話并不意外。
謝臨風看着蕭素兒,他沒想到她也會說這話。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顧月道,“根據琅琊閣的情報,月影樹出現在西憑關附近的山谷裡。隻是那山谷是軍事要隘,想要靠近那裡,需由守關将領的批準,才能進入。”
“所以更要帶着我!”睿王生怕他們把他丢下。
“好!”蕭素兒安排道,“小臨哥哥,小皇叔,不染姨姨和我。殷澤你留下來照顧謝大人。每日針灸和藥不能停。還有,也請玉閣主給謝大人安排一個結實一點的房間,我怕他在戒毒期間發作起來六親不認……”
“好!”
出行隊伍安排好後,衆人于約定的時間向西憑關的方向出發。
馬車之上,睿王的寒顫總是打個不停。
“公主,睿王的寒毒是不是發作了?”謝臨風問道。
蕭素兒給他把了一下脈,道:“無妨,傷寒罷了。”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丢給謝臨風,“每天三次,每次一湯匙。喝三天,如果他還咳嗽,再給他把這個葉子含在嘴裡。”
說着,她又從身後的匣子裡拿出一把幹草遞了過去。
“我又不是羊,幹嗎給我吃草……”睿王不滿意地牢騷。
“不吃就會變成羊!”蕭素兒一點也不客氣。
謝臨風靜靜的看着蕭素兒,一言不發。
睿王看到謝臨風的神情道:“看什麼呢?咋滴,對我小侄女有想法?我可警告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她可是公主!”
謝臨風垂頭不語。
蕭素兒白了白睿王:“他愛看就看呗。我一個七歲不到的小屁孩,你們也就十幾歲,他也是一個小屁孩。能懂啥。别總是拿龌龊心思想别人。”
睿王指着自己鼻子:“我龌龊?行吧,你說是就是吧……”
蕭素兒揚了揚眉。
貞妃玉不染抿唇輕笑:“想不到殿下竟然争不過公主……”
“她小屁孩,我為何要與她争!哼!”他說着撇過頭,對着謝臨風道,“記住了,不許和我小侄女争,聽到沒有!”
“是!”謝臨風道。
……
衆人走了四五天,便來到了西憑關附近。路上隐約便看到了許多高鼻梁,卷頭發大胡子的迦希人。
“雖然西憑關那裡經常會和迦希人有戰亂,但是還是會有很多迦希人來我們大煦通商。”睿王道,“這些迦希人,非常精于算計。”
“你很熟?”蕭素兒問他。
睿王點點頭:“三年前,我曾跟陸将軍巡邊,去過西林關。那裡也有不少迦希人。反正他們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怎麼?”
“他們雖是商人,但是卻唯利是圖。為了掙錢不擇手段。總之,就像是蝗蟲一樣的感覺。我不喜歡。”睿王撇了撇嘴,“照我們大煦的話說商人要講究商道。可是他們似乎完全不講究商道,全是奸道。”
“奸道?”蕭素兒笑了笑,“你這個詞倒是挺有趣的。”
馬車突然一晃,停了下來。
謝臨風探出頭去,卻見一個男子摔倒在路上。
“去看看怎麼回事。”謝臨風對随車的侍衛道。
“回公子,是一個迦希商人病倒了。”車外的侍衛回複道。
“我下去看看。”蕭素兒道。
“我陪你。”謝臨風一起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