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明修棧道!”顧将軍點頭,“殿下不愧陛下的教導。”
睿王揚了揚脖子。
皇帝對于他這個弟弟,還是很信任的。他甚至也曾對自己說過,他會以帝王之資培養他。
從他記事起,皇帝便帶着他出入禦書房,文華殿,甚至還帶他上過早朝。
隻是自從他中了寒毒之後,為了他身體着想,才沒再去。
雖有些許遺憾,但是睿王知道,未來他會是皇帝最優秀的後盾。
“隻是斷崖的寬度過大,輕功再好也未必能過去。”許将軍對那裡還是有些了解的。
“不不不!”睿王挑了挑眉,道,“上次我和公主在憑月山上,發現的那一處斷崖,大約有兩百步左右的距離。”
“我記得沒錯的話,顧将軍手上應該有床弩吧。”睿王繼續道,“先用床弩帶一長繩射過去,再由小臨施展輕功,到達對面。我們多綁上幾條繩索,就不信其他人過不去。”
聽到睿王的想法,顧忠若有所思。
床弩威力巨大,射程也夠遠。的确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憑月山山路險峻,巨大的床弩根本無法被輕易擡上山去。
理想很完美。而蕭素兒當初提到用床弩射過去的時候,也隻是因為她曾在小說中看到過的場景,根本沒有想過那巨大的床弩要如何擡上山。
聽了顧忠的解釋,睿王如一盆冷水潑在了身上,一臉不悅,癟嘴坐在那裡。
顧忠一臉無奈。
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些紙上談兵的想法。當逐漸熟悉了真正的戰場,還是有機會可以成長起來的。
謝臨風卻上前道:“也不是非要用床弩。我記得沒錯的話,将軍可挽三石之弓。”
顧忠點頭。
“将軍最多可射多少步?”謝臨風又問。
“一百八十步沒有問題。”顧忠道。
謝臨風想了想:“末程可否能到兩百步?”
“末勢之箭,或許可落在那裡,但是若要紮入崖壁不敢保證。”顧忠又道。
“那便如此。”他走近顧忠,在他耳邊耳語一番。
顧将軍瞪大了眼睛:“可行?”
謝臨風肯定道:“可以!”
“好!那我們明日就按殿下的辦法試試。”顧将軍拍闆。
……
按照睿王的指引,顧忠找到了那處斷崖。
“距離這麼遠,”衆士兵看着斷崖對面,心中不禁感歎,“就算是輕功的高手也很難過去的吧。”
憑月河水流湍急,滿布巨石。
若不小心落入河中,必定會粉身碎骨,十死無生。
“将軍,準備好了!”謝臨風在腰上系了一根麻繩上前道。
“小臨呐!”睿王緊張道,“你可别跟哥哥我開玩笑,若是真掉下去了。我回去都不好交待……”
謝臨風輕輕笑了笑:“殿下不必交待。你從前總是和我說,你最羨慕的就是邊疆的這群将士。他們為國捐軀,馬革裹屍。這是無上的光榮。”
睿王雖曾說過這樣的話,但是真的看到自己的好友就這樣過去,還是不放心。
他拉着謝臨風的手:“小臨,我很不安。你為了我卻要犧牲自己……我……”
謝臨風笑了笑:“殿下說笑了,這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相信我,相信将軍。我們可以。”
顧忠點頭,拿了弓走上前:“殿下既然把小謝大人的性命托付到我的手上,我自然要努力一搏。”
為了這個計劃,他們連着趕工了幾天,終于制成了一批特制的箭。
玄鐵的箭頭被制成了柳葉形。箭身是用柘木制成。箭的尾羽則用到了雕翎。這種箭不僅飛得遠,而且穩定性極好。
玄鐵的箭頭又加大了沖擊力,讓它在末勢的時候還可以紮入崖壁。
謝臨風面色冷峻,目不轉睛的看着懸崖的對面,蓄勢待發:“将軍,有勞。”
顧忠點頭。
他挽弓上箭。
三支箭搭在弦上。
弓被拉得如同滿月。
“走!”謝臨風給出信号,縱身向懸崖的方向躍了過去。
顧忠三箭齊發,弓弦“崩”地一聲,隻見三隻箭向對面懸崖方向而去。
謝臨風順着箭勢,腳尖點住一支箭,再借力向前縱身躍去。
顧忠連射三弓,謝臨風竟已過斷崖一半。
顧忠再連開三弓,謝臨風再次躍進一大段距離。
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待謝臨風躍過斷崖大半之時,隻聽謝臨風左腕機關匣啟動,向着對面射了過去。
“铮”地一聲,那機關匣的鈎爪一下子釘在了崖壁上。
機關匣的轉動聲與箭矢的破空之聲回應,引得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
謝臨風又借勢一蕩,穩穩地落在崖邊。
安靜片刻,衆人猛地爆發出興奮的歡呼聲。
睿王更是興奮得跳了起來。
“小臨好棒!好棒!忠哥好棒!”
謝臨風松了一口氣,将腰上的繩子解下來,繞過崖邊的巨石。
兩邊共同努力,最終細繩牽粗繩,将謝臨風帶過去的繩子換成了結實的粗繩。
他再借粗繩,來回幾次,終于在這斷崖之間設好了一個簡易的繩橋。
以精銳小隊幾人的身手,爬過繩橋便輕而易舉。
“我跟他們一起去!”謝臨風向顧忠請命。
顧忠卻拒絕了。
“你以為輕功不要内力的嗎?”顧忠看着謝臨風。
這個孩子也不過十一二歲,卻有如此輕功,已實屬難得。
“小謝大人的輕功當真是了得。”顧忠由衷道。
“他可是謝指揮使的兒子,能不棒嘛!”睿王驕傲地揚了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