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的,你總是守着我,也不怕毒發?”蕭素兒将瓜子皮丢在一旁,斜眼看着睿王。
睿王一臉壞笑地扯了扯自己衣領下的一件白衫:“阿爺給我做了這個暖心甲。你摸摸,一直都是熱的!”
“切!誰要摸你!”蕭素兒白了白眼睛,“再說了,就算你不怕冷,你守着我幹嘛。恨不得,我出恭你都要跟着。”
“我得看着你啊!”睿王斜眼瞟了一眼在亭子外杵在那裡的三個臭小子,“怕你被那幾個臭小子拐跑!”
“他們拐跑我?”蕭素兒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怕我去和親?我才十歲!把我送去和親,父皇怕不是腦袋有病才會這麼做!”
“父皇腦袋才沒病!”一個奶娃娃的聲音傳來。
低頭一看,竟是蕭景煜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進來,正趴在桌子邊,夠着盤子裡的瓜子。
“阿姐好,阿叔好!”蕭景煜看到二人在瞅他,忙端正地施了個禮,然後繼續踮腳去夠桌上的瓜子。
蕭素兒剝了一個遞給他,他卻推開:“阿姐吃。男子漢要自食其力!”
說着,又從睿王推過來的盤子裡抓了一把瓜子,自己坐到石凳上剝了起來。
蕭素兒在他的頭上用力地拂了拂。
蕭景煜道:“阿姐,父皇說,質子哥哥們都想和公主玩。可是他不想你和他們玩。”
蕭素兒笑了笑:“那是當然,我也不想和他們玩。”
蕭景煜笑道:“阿姐真乖。”
睿王笑道:“皇兄還真是操心啊。”
“公主!”忽蘭黠這會兒拿了一個錦盒走上去,“可否與您私聊片刻?”
“在這兒說罷,皇弟和小皇叔又不是外人。”蕭素兒托着腮,慵懶道,“有事說事。你不總是說你們狄诃男兒向來不拘小節嗎?”
“我以此為聘,”忽蘭黠拱手施禮道,“求娶公主。”
“求娶我?”蕭素兒歪嘴蔑笑,“就這個?”
她盯着忽蘭黠遞來的錦盒中狄诃部狼牙項鍊,嘴角微抽:“你們狄诃人求偶都送狗牙?這玩意兒能辟邪還是能炖湯?”
“這是狼牙!”忽蘭黠耳尖泛紅,強裝鎮定,“這是我族勇士的象征!”
“狼牙?”蕭素兒淡淡笑了笑,“還不就是還沒馴化好的狗嘛!”
“莫要侮辱我族聖獸!”忽蘭黠眉頭微蹙,卻又暗暗壓制心中的憤怒。
蕭素兒隻覺好笑,卻又不好直接嘲笑出來,畢竟人家都當了質子了,就别再逼得這些質子們心生不悅,回頭告歪狀了。
“好好好!你族聖獸。可是在我看來,狗和狼還不都是可愛的。
既然你族可以讓狼當聖獸,就不行别族以狗當聖獸?以貓當聖獸?以雞當聖獸的都有呢。
你難不成說他們侮辱?莫要拿成見當山,擋了自己的眼界。不然顯得你太過小氣了。”
“沒錯!沒錯!”棘羽部的缥羽骁上前道,“我們棘羽部的聖獸正是彩雞!誰敢認為雞是侮辱,我第一個不答應!”
忽蘭黠白了一眼缥羽骁,不想理他。
你的心思我又如何不懂,等回頭我迎娶公主,你們棘羽部就是手下敗将!
他又上前一步,向蕭素兒解釋道:“這顆狼牙是我族聖獸狼王的牙齒,戴上它,草原的狼群都會向你低頭!”
“你們還真殘忍,把人家狼王的牙給拔了。回頭讓人家狼王怎麼吃飯?蛋黃派還是瑞士卷?
算了,你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啥。
不過,照你的意思,本公主若是戴上這狼牙,豈不是能指揮狼群去咬你爹?”
蕭素兒随手一丢,項鍊“啪”地一聲落在桌子上。忽蘭黠心慌一瞬,伸上似要去撿,一副怕被摔壞的模樣,卻聽身後一聲嗤笑。
睿王拎着本《孫子兵法》翻了翻,瞥了眼狼狽的忽蘭黠,涼飕飕道:“小侄女,這狼崽子再盯下去,眼珠子都要掉你身上了。”
蕭景煜附和:“沒錯沒錯,我還以為質子哥哥跟阿姐有仇呢!”
蕭素兒托腮一笑:“小皇叔不如擔心自己——太傅昨日還問,您那兵法注釋抄完沒有?”
睿王臉色一僵,忽蘭黠趁機插話:“公主,今日上書房有騎射課,我教你狄诃的馴馬術如何?”
“她五歲就能騎烈馬,要你教?”睿王冷笑一聲,拽起蕭素兒往外走,“跟叔去樞密院,小臨搜到些有趣的東西。”
樞密院偏殿内,謝臨風将一疊密信推至案上,眸色深沉:“厄漠使臣歸國後,迦希遺民在邊境頻繁異動,狄诃部和原摩炎的探子……也在其中。”
“摩炎?”蕭素兒愣了一瞬。許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自從摩炎歸順大煦,戶部采用了蕭素兒的同化之法後,摩炎人一直安靜的做着大煦的子民。
為何此時又出異動?
原著裡,摩炎雖也早早歸順大煦,但是因為蕭景煜年幼,管理不善,又未對摩炎一族做同化改革,摩炎的聚集地又出現疫病,牛羊死傷無數,斷了他們的生存之路,導緻發起叛亂,最後朝廷出兵鎮壓,死傷無數。
可是這次他們的子民開始學習種地,朝廷又加派一些熟悉種地的技術人員遠赴摩炎聚居地,開發試驗田。
又因為土地肥沃,摩炎這幾年的收成相當可觀,不僅可以解決本族吃用,還因為味道香美,深受他地歡迎。
不少京城的糧商都會遠赴摩炎購買糧食。
“摩柯?”蕭素兒點着密報上的一個名字,“我沒記錯的話,他是摩炎一族的那個小王子吧?”
“是!”謝臨風手指輕輕捏了捏,“情報稱,他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