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原著對楚王的着墨少之又少,僅有寥寥數語提及他在睿王謀反一事中扮演的角色.
可如今,四大藩王裡唯有他一人進京,這事兒透着股說不出的怪異,就像平靜湖面無端泛起的漣漪,暗藏玄機。
“我得去查查,楚王的母妃究竟是哪方人士。”蕭素兒腦海中靈光一閃,像是抓住了關鍵線索,話一出口,人已像陣風般轉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腳步匆匆,徑直奔向樞密院。
彼時,謝臨風正埋首于如山的公務之中,忙得不可開交。
她見到蕭素兒來,也并未起身。
聽到腳步聲,他擡眸瞥了一眼,見是蕭素兒來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并未起身,手中的筆也未曾停下,繼續在公文上書寫着。
蕭素兒對此毫不在意,輕車熟路地走到謝臨風身旁,大大咧咧地坐下。
她從袖籠中掏出自己帶來的一疊奏折,也不言語,自顧自地展開,拿起朱筆,開始批閱起來,那模樣,透着幾分随性與灑脫。
謝臨風餘光瞥見這一幕,嘴角輕輕動了動,眼眸淡笑。
他伸手将面前那盤散發着淡淡甜香的桂花糕,緩緩往蕭素兒面前推了推,動作輕柔,生怕驚擾到她。。
蕭素兒感受到了謝臨風的舉動,擡眸望向他,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随即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瞬間在舌尖散開,她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謝臨風頭也沒擡,手上忙着處理公務,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輕聲問道:“你這眼睛,能看清折子上的字嗎?”
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絲絲縷縷的關切。
“用不着看得多清楚,” 蕭素兒咽下口中的桂花糕,笑着回應,眉眼彎彎,像月牙一般,“隻要能看清這桂花糕就成。至于這些奏折,不過是一堆溜須拍馬的玩意兒,我随便畫個圈圈,表明已閱就行。”
說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朱筆,俏皮地眨了眨眼。
“畫圈圈?”謝臨風聽聞,終于停下手中動作,擡起頭來,一臉疑惑地看向蕭素兒,眼中滿是好奇。
“正經折子可不敢讓我批,” 蕭素兒挑了挑眉,語氣裡帶着幾分調侃,“要是讓那幫迂腐的老臣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在背後編排我和父皇呢。可這些馬屁折子不一樣,我畫個圈,他們也察覺不出什麼異樣。”
說完,她得意地揚了揚手中批了一半的奏折。
謝臨風聽了,無奈地笑了笑,眼中滿是縱容。他默默拿起桌面上之前返給他的請安折子,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仿佛那不是一份奏折,而是稀世珍寶。
待謝臨風眼前堆積如山的公文漸漸被處理得所剩無幾,蕭素兒這才停下手中動作,将面前那一疊批閱完的奏折整齊收起。
她擡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謝臨風,神色鄭重,開口說道:“臨哥哥,我這兒有件事,得拜托你幫忙。”
““什麼事?你盡管說。”謝臨風聞言,立刻放下手中毛筆,身子微微前傾,目光專注而認真地凝視着蕭素兒,仿佛在這一刻,世間萬物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唯有眼前這個女孩的言語至關重要 。
“幫我查一查楚皇叔的母親,她究竟是來自哪個番邦的女子。我要她的所有信息,越詳細越好。”蕭素兒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滿是嚴肅之色,那眼神裡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似乎這件事關系到極為重要的隐秘 。
“好!”謝臨風點頭。
……
楚王從皇帝寝宮大步走出,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他徑直走向停在宮門外的馬車,車夫早已候在一旁,見他走來,趕忙正了正頭上的鬥笠,趕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攙扶楚王上車。
待楚王坐定,車夫輕手輕腳地關好車門,又迅速回到駕駛位,微微側身,湊近車廂,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謹慎問道:“此番進宮,情況如何?”
楚王坐在車廂内,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聽到車夫的詢問,他先是沉默了一瞬,而後在車夫的肩膀上拍了拍,壓低聲音,語氣透着幾分冷峻與神秘,回道:“回去再說!”
說罷,他靠向椅背,閉目養神,不再言語,仿佛車廂内的空氣都因這簡短的回答而凝結起來,彌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車夫會意,輕抖缰繩,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石闆路上滾動,發出沉悶的聲響,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