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兒看不清她們的表情,卻也猜得□□。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明珠小聲在寶珠耳邊道:“明明公主比我們小那麼多,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像比我們大呢?”
蕭素兒聽不見,隻是道:“寶珠,還有什麼八卦,給我說說。”
寶珠沖着明珠撇了撇嘴,示意她去忙,才又拿了她的小冊子走到蕭素兒跟前,繼續道:“公主,關于鄭嬷嬷和那個侍衛,你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
“鄭嬷嬷和侍衛苟且的事,是何時被發現的?”蕭素兒道,“怎麼發現的?”
“怎麼發現的倒是沒聽說,”寶珠回道,“不過,這事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吧。”
“不過,我會讓狗仔們努力再打探一下。”寶珠道。
不過多時,謝臨風便被珍珠引着,進了月華宮。
“公主殿下,找下官,所為何事?”謝臨風進來叩拜。
“行了行了!”蕭素兒擡了擡手,“對我不用磕頭,以後你就是我的驸馬,對我抱個拳就行了。”
謝臨風低頭,并沒有回答。
蕭素兒指了指身邊已被放好的藤椅,道:“坐,離我那麼遠,我都看不清你。”
謝臨風怔了一下,有些羞澀地往前蹭了蹭。
小春子從他身後上來,輕輕推了推,道:“您已是我們公主的驸馬,怎麼還害羞呢。再說了,公主現在眼睛不好,您站這麼遠,她如何看得清。”
一聽到蕭素兒眼睛不好,謝臨風的身子又僵了一下。
眼神裡滿是憂傷。
“過來!”蕭素兒又沖他招了招手。
謝臨風這才坐了過去。
蕭素兒伸手摸到了謝臨風的手,一把握住。
謝臨風能感覺到自己手背上傳來的蕭素兒冰冷的溫度。
“公主的湯婆子冷了嗎?”謝臨風小心地問道。
蕭素兒搖了搖頭:“沒用的。”
她把湯婆子遞到謝臨風的手上,依然滾燙。
“除了你,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我感覺溫暖。”蕭素兒的聲音淡淡的。
謝臨風的手禁不住縮了縮。
“賜婚對你來說,是一件很難的事吧?”蕭素兒的聲音淡淡的,在謝臨風的耳邊響起。
謝臨風沒答腔,隻是側了側頭,沒去看蕭素兒。
蕭素兒感覺到謝臨風那有些抗拒的表情,心中似有所了然。
“你也知道父皇為何為你我賜婚。”蕭素兒的聲音很冷靜,“他為了我的身體和名節着想。我隻能依靠你,才能活下去。隻有賜婚,才不會引人非議。你才不會覺得尴尬。我知道,你的心并不在我的身上。”
蕭素兒的話沒有帶絲毫感情。
“畢竟,你曾多次救我。”蕭素兒看着眼前這個朦胧卻又熱烈的影子,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知道,謝臨風此時臉上的神情定然如初見那般冷漠。
又或許帶着一些可憐她的悲憫。
她并不在意。
他是她來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盡心幫她的人。她願意與他示好,将他示為最信任的人。
無論是原主前世的記憶,還是她看過的原著。
對于謝臨風,都隻有隻言片語。隻能算是原主兒時生命裡的一縷光。
雖能撕開黑暗,卻并未點亮光明。
或許,在謝臨風的心中,她并不重要。
她也不會強求。
“你若不願,待過段時間,我自會找父皇收回這個賜婚。”蕭素兒道。
想着謝臨風那糾結的樣子。
她實在不想逼他。
對于感情,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并不想強迫于人。這不是她的做派。
謝臨風沒有回話。
蕭素兒輕輕地笑了笑。或許她猜對了。
謝臨風指尖微動,小心地将蕭素兒的手握在手心裡:“無妨。是我疏忽了公主的身體。對于賜婚,我……是同意的。”
他的聲音聽着有些滞澀。
蕭素兒看向他。
“就你這個木頭,我以為你會不同意,從賜婚下來,到現在,一直在糾結。”
“我出身不好……”謝臨風道。
的确,做為驸馬,鮮少有庶子為驸馬的。
“曆朝曆代,驸馬無一不長相出衆,學識亦出衆。而我……”謝臨風道。
“你很優秀,比你幾個哥哥都要優秀。”蕭素兒看向他,“身為公主,婚姻從來都不是随心所欲的。曆史上有那麼多的公主,為了一國的安定,犧牲了自己的自由,遠嫁異國,客死他鄉……”
“狄诃部的忽蘭黠怕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蕭素兒回想起原主前世的記憶,“如果父皇不給我賜婚,一旦我及笄,狄诃部就會以我的婚事逼迫父皇。他如此着急,你可知他心思。”
“我……知曉……”謝臨風聲音沉沉的,“我不想公主去狄诃……”
“你可理解父皇的心?”蕭素兒問他,“你若不願,我們大不了做個協議人怨夫妻。你尋你的心愛之人,我找我的面首。我用公主的身份護你,你隻要給我溫暖就夠了。”
“公主……”
二人沉默半晌,蕭素兒才道:“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