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這時才打開折子,看到冀北時,“噌”地一下站起身:“冀北!陛下怎能如此胡鬧。”
說罷,他丢下折子便起身要走。
“你要去哪?”趙居問。
“下官有些私事兒要處理一下。”說罷,他便直奔禦書房而去。
中午過後,皇帝在禦書房小憩片刻便又開始批閱奏折。
顧誠直接求見進了禦書房後,劈頭蓋臉就問:“你就這樣讓公主去冀北?不怕她毒發?”
皇帝示意孫福海屏退左右,才颠颠跑到顧誠身邊道:“别生氣嘛,有阿臨在,沒事的。而且,這件事,隻有她才能做好。”
“隻有她?”顧誠皺眉,看着皇帝。
皇帝用力點頭:“隻有她。你信我。”
皇後瞪大眼睛:“你确定?”
“确定!”皇帝斬釘截鐵,“可還記得國師的谶語?”
顧誠怔然:“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便信你。我會讓琅琊閣的人暗中保護他們。”
“好!”皇帝點了點頭。
……
五日後,車隊如黑色長龍駛出城門。
蕭素兒的馬車突然一震,勁裝女子掀簾而入,玉牌在掌心泛着溫潤光澤。
“琅琊閣玉不染,聽候公主差遣。”
“貞妃娘娘!”蕭素兒有些驚訝,“您怎麼來了?”
“娘娘要我來保護你。”她擡颌輕笑,“不要叫我娘娘,叫我不染就行。”
說着,她把腰上的玉牌取下,遞給蕭素兒:“冀北有我們琅琊閣的寮點,隻要拿這個玉牌,可以直接調撥琅琊閣的人。”
“好!”蕭素兒道。
話音未落,睿王已大笑着擠進車廂:“還是小侄女的馬車舒服,咱們得節省,用一架馬車就行。”
蕭素兒白了白眼睛:“我八匹馬,你的也是八匹馬,怎麼就我的更舒服?”
“我的就是空蕩蕩的一個車。”睿王撇着嘴,“你看你這多好,還帶着好幾個小房間,還有床有榻,居然還有小廚房。你看看,你看看,這墊子都比我的軟。”
蕭素兒無奈:“行吧,你願意待這兒就待這兒吧。畢竟為了趕時間。”
“趕時間?”睿王問道。
“根據殷澤的測算,再有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冀北就會大雪,我們這一路的确要快了。”蕭素兒展開輿圖,指尖劃過冀北版圖。
“正常腳程大約得幾日到冀北?”睿王問道。
“若無辎重,十日可至。”玉不染道,“但是我們辎重過多,怕是最起碼得十五日。”
“不行!”蕭素兒猛地合上輿圖,眼中燃起火焰,“十五日太久了。我們到了之後,還要安排其他的事,來不及。”
睿王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接道:“那我們還不加快。”
玉不染神秘地笑了笑:“你以為陛下沒想到嗎?以為陛下為什麼要安排五千辎重兵嗎?那可是最精良的運輸部隊。而且,我為什麼要來?别小瞧了我們琅琊閣的能耐。回頭我們能不能跟上還不知道呢。”
“行吧,出發吧。”蕭素兒道。
一路上他們快馬加鞭,如行軍般前進,九日後,便進了冀北境内。
冀州司馬沈知何在城外迎接公主和睿王的車架。
另一邊,睿王、蕭素兒和謝臨風三人扮成平民直接走進了冀州城。
“小侄女,你為什麼要在車上放幾個替身?”睿王問道。
“有玉姨在,她能應付。”蕭素兒道,“我們隻是來抗寒的嗎?我們是來砍人的。”
“砍人?”睿王瞬間想明白,“你說的是那個冊子?”
“那個就是給父皇逗那些老登玩的。真正的冊子,在這裡。”蕭素兒拿出來,遞給睿王。
睿王翻了翻:“空白的?”
蕭素兒笑道:“那你以為呢?”
睿王看了一眼冊子的封皮“碩鼠圖集”。
“嗯?”睿王愣了一下,“怎麼着?你這是打算才開始攢啊?”
“是啊,砍死一個寫一個。”蕭素兒笑得有些張揚。
“不過,當然不能全砍。大老鼠得砍,小老鼠得吓。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砍太多了,就不好玩了。”蕭素兒得意地揚了揚眉頭。
“你要抄他們的家?”謝臨風瞬間跟上蕭素兒的思路。
“然後抄他們家,充盈國庫。這樣,我們就有花不完的錢了,然後造更多的武器。把周邊那些不服氣的小國打服氣,打不服氣的就滅了。”
“你的想法很邪惡啊。”睿王瞪大了眼睛。
“大國風範,自當雅量。”蕭素兒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