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大家嘴上客氣非常,實際上都未多飲,各自回營商量起來。
“子逸,我們的糧草果真有那麼多麼?”
“一年的糧草又不是一日交付,再者,五萬大軍不會盡數用于圍困江陵的,我盤算着,東吳的大軍不會在外如此之久,主公放心就是了。”衛舒氣定神閑,“而且我料定,不到一年,糧草還未告急,周公瑾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怎講?”
“公瑾年少成名,在内深受其主信任,在外帶兵打仗多年,總是勝多敗少,這種人個性自信灑脫,卻也少了一些挫折磨砺耐性,東吳雖說比我們強些,也不是供給十分無憂的,且朝局複雜,一兩天還可,時日一長難免有些心火。”衛舒笑道。
“主公,咱們先去拿了其他幾郡,回來且看周都督戰局如何不遲。”諸葛亮亦笑道,“也可消耗一下東吳的兵力。”
此消彼長,江陵城位置非比尋常,一切盡在不言中,在座各位一時間撫掌大笑起來。
“對了,我看酒席上幾位軍師密謀耳語,可是有什麼事嗎?”劉備問道。
“嗯...”聽到這話,幾個軍師面面相觑,支吾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閑聊而已。”
“到底什麼事啊!”張飛耐不住性子大叫起來。
“主公晨起可以在營邊小山坡上練練劍,那地方旭日東升,大江在旁,顯得人愈加偉岸。”衛舒神秘一笑。
“為何突然要練劍呢?”
“我們覺得,周公瑾身邊的那個侍從她耳邊有環痕,是女扮男裝,且周公瑾對她的态度不似平常主仆,十分恭敬,她貌似身份不低,猜測是孫權之妹。”衛舒說出來。
“這仿佛和練劍沒啥關系吧。”劉備問道。
“我在東吳時,聽聞孫權之妹孫尚香不愛胭脂水粉等女兒家的物件,每日專心練劍習武。”諸葛亮附和。
“雖是男兒裝扮,但是可以看出長得十分标緻呢。”衛舒摸着下巴眯着眼回憶。
“女流怎麼能入軍營呢?!”張飛瞪大眼睛,“荒唐至極!”
諸葛亮和徐庶同時看了衛舒一眼,衛舒仿佛沒聽到,低頭飲茶。
“哎,三弟,”劉備阻止張飛的吹胡子瞪眼,“所以軍師們的意思是?”
軍師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唔,這個...”
“嗯...”
“就是說...”
“哈哈哈哈哈哈。”房間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我明白了。”
原來是關二爺,剛才衆人說話時他一直眯着眼,大家還以為他醉酒睡着了,突然大笑真把人吓一跳。
“三位軍師年紀輕,給人做媒總是有些羞澀的,大哥啊,他們的意思是,此乃天賜良緣啊。”關羽捋着胡子。
“對對對!”
“就是這個意思。”
“嗯。”
“不可不可!”劉備連忙搖頭。
甘糜兩位夫人接連病逝,身為一方諸侯,劉備續娶勢在必行,聯姻鞏固聯盟,古來如此,再說他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孫尚香既然來此,二人正好借此機會培養感情,由愛好相同變為伉俪情深,不至于盲婚啞嫁,落得夫妻感情不和的下場,衛舒問道:“有何不可呢?”
“不要再問了,總之此事決計不可,現在大戰在即,還是以戰事為重吧。”劉備拒絕得幹脆利索。
主公發話,其餘人也不再說下去了。
周瑜帳中,魯肅一臉為難。
“大都督,在東吳時,我已多次勸說孔明歸順東吳,可他就是不聽啊。”
“公瑾哥哥,劉皇叔對那諸葛孔明有三顧茅廬之恩,勸他難度太大了吧。”孫小妹在一旁說道。
“那徐元直、衛子逸呢?”
“元直是個孝子,我聽說劉玄德救了他母親,恐怕亦難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