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他決定用一種粗魯的語氣回答她，帶着一絲不情願。

他在座位上挪了挪，暫時把目光從可可身上移開了——可可不是個容易被他激怒的人，這讓達米安感到略微有點棘手。

不過，他決定提醒她，别對他的仁慈養成依賴。

【……但我建議你别養成習慣。我之所以幫忙，隻是因為如果你繼續可悲地磨蹭，跌跌撞撞，對我們倆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浪費時間。】他從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

沒有可可的話，他這些學校裡的簡單活計早就完成了。

【你說得對。】可可突然撐着桌面，像小大人一樣歎氣，【我應該在晚餐時間之前完成作業的。韋恩莊園離我家真的很遠，每次來你家寫作業，我都要坐一個半小時的車呢。】

達米安皺着眉頭，把可可的話翻來覆去地想了一番，總覺得自己隐隐有點同情她。

他清了清嗓子，決定把自己這份奇怪的情緒壓下去。

【無論如何，我不喜歡遲到。】他說，【哪怕你要坐三個小時的車，我也會要求你在我們一起準備小組作業的時候準時到。】

【我可是很忙的。】他補充說道。

【但我們真的必須在你家做家庭作業嗎，達米安？】可可好奇地問。【你的管家很會做點心，你的學習室也很舒服！但你家對我來說有點太遠了。】

聽到可可的建議，達米安的眉頭微微揚起，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在我來看，你簡直是不知好歹。】他靠在椅子上，語氣裡帶着不屑。

他停頓了一會兒，在思考的同時用手指敲着桌子。

【不過，考慮到你剛剛提到的……交通不便，我想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破例一兩次。】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情願，還在說完的時候瞪了可可一眼。【别指望我會滿足你的每一個要求，可可。對我來說，這隻是一個效率問題，僅此而已。】

他的放狠話不起作用，因為那個傻瓜可可眼睛一下就亮起來，像極了達米安養過的小貓頭鷹——眼睛在弱光的環境裡瞳孔格外的大。

【太好了！等你來我家，我外婆的食譜會讓你大吃一驚，她做的炖雞是世界上最好的！明天放學後，你在教室外面等我一起回家！我們去我家完成科學項目！】

雖然剛剛才說過要破例，達米安依然可可的邀請既不感興趣又有點不耐煩。

他感覺如果自己什麼都讓可可順心如意了，自己就會很不爽。

你的‘祖母的食譜’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他嘲笑她說，嘴角挂着一個冷笑。【我沒有時間或意願沉迷這種平凡得不值一提的小事。】

【至于在你那簡陋的住所完成我們的項目，】他繼續說，【恐怕這根本行不通。韋恩莊園足以應付我們可能進行的任何學術活動。】

他的驕傲和自負顯而易見。

【但你剛剛才說你可以為我破例幾次！】可可雙手合十，【求求你了——求求你！】

【啧，你真的相信你不停地懇求就會說服我嗎？】他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不耐煩地瞪了可可一眼。

【我已經明确表明了我的立場。韋恩莊園更适合完成我們的科學項目，不管是什麼材料，這裡都有現成的。】

他快速瞥了可可一眼，發現她癟着嘴巴，看上去馬上就要據理力争了——他立即感到一陣頭疼。

可可是個傻瓜，還是最倔強的那種傻瓜——他可不想把這個咋咋呼呼的丫頭惹哭，被阿爾弗雷德教育上幾句。

【——也許我可以破例！前提是，你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作為回報。】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