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和你有什麼關系？”那個人說，他用力拉扯着自己的手，想要從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的手裡掙脫。然後男人突然松手，他險些摔到地上，剛才咬住他的那個男孩露出了一個完全算得上是嘲笑的表情。他簡單評估了一下當前的形勢，然後說：“我告訴您，先生，這家夥找不到殺人犯，所以要拿我的爸爸頂罪。”

男孩不顧邊上警察們威脅的眼神，跑到了那個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但隻看料子就知道非常昂貴的風衣的男人的身邊：“是，我知道，那老頭不是個好東西，又吸又喝的，我恨不得警察早點把他關起來，但是他沒那個殺人的膽子！他要是真有那個膽子，也不會在家裡當一坨垃圾了。他們要拿我爸爸頂罪，然後把我丢到孤兒院去，先生，救救我！”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又沉默了一會兒，接着沉默了第三會兒，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沉默，一時間大家都沒說話，在犯罪巷裡從來都沒有這麼安靜過。

伊拉沒忍住還是在心裡歎氣了。

他走上前來，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了在角落裡站着的少年，他看了一下警察，然後将視線轉向了布魯斯：“韋恩少爺，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的。”

“韋恩？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啊……”其中一個警察小聲嘀咕着，然後被身邊的同事狠狠一肘。那個同事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那個韋恩啊，就是那個很有錢的韋恩，你傻了吧。”

“什麼，那個韋恩家還有活人嗎？”

“當然有啊，布魯斯·韋恩……那個二十年不出門的死宅……你說這個是真的假的？該不是來消遣我們的吧？”

“不像是假的，我朋友在銀行工作，說這幾天韋恩家的銀行卡有Pos機支付的記錄，可能是隐士終于打算出門了吧。再說了，正常人要僞裝誰會僞裝韋恩啊。”

布魯斯的耳力完全支持他聽清警察們的竊竊私語，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伊拉，他不知道為什麼伊拉要說出他是布魯斯·韋恩的事情，但是他馬上就知道了。幾個警察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沉穩的男人走了上來，他對着布魯斯伸出了手——

布魯斯後退了一步，和他握手的是無奈地走上前來的伊拉：“抱歉，韋恩少爺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

騙誰啊！他剛才差點打人的時候可看不出來這個！

“啊哈哈，那是我失禮了，”那個警察說，“抱歉，韋恩先生，讓您看到了不好的景象，不過我們逮捕這個男人，托德，是有理由的。前段時間特洛斯太太家被人搶劫，她也被人槍殺，警察局調查追蹤許久，終于發現托德在倒賣特洛斯太太家的物品，在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也找到了他家裡藏着的手槍，口徑和槍殺特洛斯太太的手槍完全一緻。”

“我說了，這是他撿的！撿的！”那個男孩大聲尖叫着，“他以為是哪個□□把東西藏在那裡，所以就偷偷撿走了！而且一樣的手槍在哥譚不知道有幾百把！”

伊拉沉默着思考，從這些地方來看，托德确實是最大嫌疑人，再考慮到尋找其他嫌疑人的難度很大，而托德請不起律師，這個案子基本能做成鐵案。他看向布魯斯，他等待着布魯斯的回答，他已經預估了幾個回答，要不是布魯斯放棄，要不是布魯斯用權勢壓力GPCD，讓他們重新調查。

伊拉不喜歡任何一個回答。

然後布魯斯說：“……他不是真兇，真兇是特洛斯太太的情人。”

“但是所有人都說她沒有和其他男人有過接觸，”那個中年警察下意識反駁，然後他說，“哦，哦。”

“兇器被藏在安娜·裡德家的地下室，她把她和她的同夥作案時用的頭套丢進壁爐燒掉了，但是一塊布片掉到了壁爐的後面，沒被燒幹淨，上面應該還殘留着特洛斯太太的血液，”布魯斯說，“現在去還來得及。”

所有人都像是見鬼一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