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會？我們好心好意邀請您合作，拒絕就算了，還故意丢飛镖傷人，沒想到除妖師的榜首就這點兒素質。”關門門一張嘴占據了道德制高點。
道無有理說不出，好像哪裡不對好像又沒有問題。他問傷員:“方便講一下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剛剛不是說了，是你的飛镖嘛，還要人講什麼，我們員工這手臂骨折都沒辦法做除妖工作了，給我造成了多大的效益損失，我除妖司很忙的，就這點兒小事還需要我陪同出席，遇到你們真是倒黴，這些你全部都需要賠償。”
“你誤會了，剛剛是在問受傷的姑娘。”道無解釋了一邊自己的意思。
“呵呵沒～事兒～沒事兒的。”道無順手摸了摸身邊氣呼呼小白的頭，安慰她不生氣。
受傷的小姑娘戴眼鏡低着頭怯生生地說:“我看見那個飛镖飛過來，想躲開但是沒注意到腳底下的電線，絆倒了手按地上就這樣了。”
道無聽描述簡短，是個意外事故。
協調長坐在中央，他的面前是個最重要的物證——紙镖。
道無尊敬舉手詢問:“協調長，我有一個問題需要指出。我請求打開這個紙镖查一下字迹的墨水。”
“理由？”
“六月一号下午三點左右，小白收到除妖司的紙玫瑰花，我聽聞了小白一個普通人被除妖司的紙花砸了頭，幸好有守護陣保護沒有受傷。折了紙镖僅僅是原路奉還，無意傷人。而且，墨水附帶了驅鬼師常用的鬼上身之術，結合除妖師的緩釋陣，這些可以用紙花上的墨水、字迹驗證除妖司不正當的攻擊，我希望協調長可以查看佐證。”
經左右旁證應允，協調長拆開紙镖。
“你們是除妖師對吧？你們知道帶有除妖師法陣的紙符對普通人的傷害是很大的吧？”道無接連質問:“你到底……在試探我什麼？”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關門矢口否認：“我們除妖司最講究規矩——”她突然用鋼筆尖戳穿鋪擺面前的數張診療單，墨汁暈染開紙上的骨折影像，“不像某些小工作室，連張破紙都能拿來誣陷人。”
被打開的“紙镖”，字迹消失了。
沒有證據，道無無話可說。
“對不起，當時是我聽說紙花是砸到小白後生氣了沒有考慮太多。關小姐，我略通除妖師骨折快速恢複之陣，你若信得過，我可以治療……”
“我已經去玄學療院治過了……”受傷的女子答話。
“你别以為治好就可以逃脫責任。”關門門繼續追責。
道無“呼”地無奈歎氣:“那你們說想要怎麼辦吧？治傷，治傷不願意；賠償，損失金額多少也不說。”
“那不是你們在一直找協調長問這問那磨磨唧唧嗎？診療費賬單，還有工傷補償金，員工缺崗導緻除妖司兩天的收益受損，包括我們今天來這裡的費用、浪費的時間精力，還有誣陷我們的精神損失，全部都需要賠償。”
“還有嗎？您這個收益受損、時間精力、精神損失怎麼計算？”道無再一次确認，他目前能看到的隻有一張玄學療院開出的診療詳情報告一張賬單，心說：什麼路費也需要我報銷。
“喂，道無，你這些都要賠啊……”書妖不理解了，她問：“咱家這麼富有的麼？”
道無尬笑一下沒回書妖，起身走到受傷小姑娘身邊：“姑娘你如果願意的話，我的陣法可以讓你免受長時間恢複的痛苦，以表歉意。”
“不麻煩嗎？不會疼嗎？”受傷的姑娘低聲問，她看了看關門門，關門門甩出來紙上随便加的幾個數字，沉默看着道無的使陣動作。
“不會。你把手臂平放桌面上。”道無手點傷口處，指尖一個小小的青綠圓陣光芒一閃，他笑說：“好啦，你可以活動試試的。”
關門門眼睛瞳孔猛地一收縮，眼睛瞪大了一圈，馬上掩蓋了起來自己的表情，妝容濃烈看不出驚訝。
書妖看熱鬧翻舊賬：“我去……哥你這技能絕啊，妙手回春，你聖醫再世啊？你這麼暴力你怎麼還會這個？你應該去玄學療院的，你上回攮自己那一下怎麼不這麼醫自己？”
道無實在不知道在這裡怎麼一一回應她的一串問題：“啊、我……我小時候練劍的時候天天骨折……就學了一點。治療陣起陣要求很高，一般，不能用。”
書妖指了指小白：“那小……”道無捂住書妖的嘴巴，眨眼示意她：不要什麼都說。
道無看了關門門給出的數目：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項目加起來可以讓道無把十八層的家給賣了抵清賠償。
道無喊書妖：“金卡。”
“哦。”書妖拍給他手心一張金色的卡片——雪敖寄來的金卡，一次還沒有用。
書妖一臉疑惑：等會兒，我是什麼移動小金庫嗎？
協調長和左右旁證看這金卡一出，安靜了全程的三個人有點不知所措，甚至猶猶豫豫不敢接道無遞出的一枚卡。
“榜首，您看這、雖然理虧了點，你們要不再？好好商量一下這個賠償其實有些項目也沒必要的。”
左右旁證也點頭認可。
道無說：“你們再磨叽這賬單上面的巨額時間損失賠償金又要翻倍了。”
協調長接過刷了金卡，關門門的手機當場提示到賬。金卡歸還給道無。
關門門拿了巨額賠償踩着高跟鞋拎上皮包，把高傲的馬尾一甩，圓眼睛白了道無一眼才走人。
道無無辜看着人的背影自言自語：“不是、很受傷的人應該是我吧？她怎麼看起來還生氣了呢？”
書妖趴在小白的腦袋上悠閑：“誰能想到你個破工作室藏着個闊少，你說氣人不氣人。”
“誰闊少？哪裡有闊少？我都想過要把工作室賣了的。一想到我和小白就得和關心心一樣去流浪，嘶——真受不了。”道無倒吸一口涼氣。
“喂。”道無接了靈音的電話：“哦……賠償……”
“什麼破賠償二百萬！你是不是二百五了？雪家都打電話問你是不是被什麼拐騙了。”
“哈……”
“我看你這十八層的房子你是不想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