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賀年瞧着他便知道這人是誰,武學社那些武夫,從來不愛與文學社的打交道,各個都自诩項羽白起,隻覺自己将來開疆擴土争奪侯爵。
文學社也瞧不起他們胸大無腦,空有武力,蠻不講理。
“我如何是讨論你們武學社的事情,這分明是陛下頒布的律法。”姜賀年伸手便要奪回日報,卻被對方一個擡手,再次躲過。
那武學學子本想再嘲弄一番姜賀年,隻是偏頭瞥了眼楊溶月,便有些驚豔于她的容貌。
“我說這酒樓最近怎的這麼多人來,原來是多了個酒樓西施,想來不僅會做菜,床上也應當很是厲害吧?哈哈哈哈!”那武學社學子盯着楊溶月看了許久,似乎還想伸手。
被楊溶月抓起算盤,拍在了手背上。這算盤約有五斤重,加上楊溶月本身力氣不小,當即叫那武學社學子疼得抓着手背哀嚎起來。
姜賀年被一把推開時還有些發蒙,聽到他調戲、辱罵楊溶月頓時氣得漲紅了臉,就想上前理論。
卻瞧着楊掌櫃一把算盤,将人打得抱頭鼠竄。
“别打了别打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惹了我,你這酒樓明天就開不下去。”
楊溶月卻是不聽,舉着算盤繼續拍打在他後背與胳膊上,這些位置又痛,又不易傷到人。
那武學社學子惱了,忍着痛楚站直了身子就想去櫃台裡抓楊溶月。
隻是楊溶月根本不會給他機會,再度舉着算盤朝着正臉拍了過去,疼得對方捂着鼻子跌坐在地上。
姜賀年看得是目瞪口呆,隻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如楊掌櫃一分力氣。隻好在旁邊看着,以防還有其他武學社學子看見了過來幫忙。
其他桌的食客本來想着敢欺負楊掌櫃,他們也上去幫把手,現在瞧着這場面,隻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
“這是怎麼回事?”一聲熟悉的問話,叫櫃台旁三人都擡起了頭。
那武學社學子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連滾帶爬地站到那人身邊:“張教頭,這酒樓掌櫃的當街……當場打人,這得抓起來吧?”
姜賀年瞧着張子楓一身官服,約莫是才下了早朝,來尋些吃食。瞧着那武學社學子鼻子流血,手背發紅的樣子,怕是要認定楊掌櫃行兇了。
“張大人,事情并非如他所說。”姜賀年拱手正要求情,便被張子楓擡手打斷。
張子楓左右看了看,笑了笑。看在姜賀年眼裡隻覺得對方似乎在冷笑,怕是下一句就要将楊掌櫃帶走。
那武學社學子站在一側,臉上一邊疼一邊露出嘚瑟之意。隻是還沒爽起來,便被身旁的張子楓一腳踢在後腿彎處,跪了下來。
“你說楊掌櫃打人?用的是何兇器?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打得過你,我記得你武術課上拿到過第三?”張子楓微微側頭,看了眼楊溶月,瞧着她确實無事,心下微松。
那武學社學子顫抖着嘴唇,沒想到自己的老師竟然是這麼處理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幾次想張口說話卻又難以啟齒。
有湊熱鬧的食客幫着他将話說完:“這位大人,這人方才對着楊掌櫃幾番調戲羞辱,楊掌櫃才拿算盤拍了他幾下。你說一個大男人,怎麼被拍幾下就受不了了?又是哭又是鬧的,真丢人。”
此話一出,其他食客紛紛點頭,表示認同此事。
張子楓微微颔首,看向那學子的眼神中帶着十分的嚴厲:“武學社便是這樣教你的?在外面欺男霸女?今日回去自領十鞭,再去課室罰抄十五編教規。”
頓時,那武學社學子便連連點頭,再不敢說話,趕緊爬了起來從酒樓跑了出去。
張子楓這才看向楊溶月道:“楊掌櫃的,便給我來碗雞湯面吧,今日遇見了安和公主,叫我來看看你,還說你那日做的雞湯面特别好吃。”
姜賀年在一旁恍然大悟,原來是舊相識。心中頓時對楊掌櫃越發敬畏,認識張子楓張大人,還與公主是舊相識,這位可真是得罪不起。
想罷,帶着自己打包好的雞湯面,匆匆道别,便去往文學社了。
瞧着張子楓拉着凳子也坐在了櫃台旁,楊溶月心想,或許可以考慮在櫃台上加寬些,到時候一些熟悉的客人也可以坐過來用餐。
“今日還要多謝張大人解圍。”楊溶月叮囑夥計去後廚報菜名,這才看向張子楓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