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在哪裡,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走南闖北,從來沒有任何負擔。桑博随身攜帶,也不用你通知什麼,但是現在卻要加上一個星期日嗎。這家夥一看就很貴氣,像是誰家偷偷跑出來玩的富貴公子。不知為何,你竟有些擔心一起闖蕩時他受不受得了風餐露宿的生活。
想太多啦!
你禁不住晃了晃腦袋,說不準星期日隻是開個玩笑呢。你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如果……如果有機會的話,哈哈……”
星期日抿了抿唇角:“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定會施以援手。”
“謝謝……如果……如果有機會的話……”
你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好在星期日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而是問起你先前的旅途。你松了口氣,問到這個你可就有話說了。以前摸爬滾打的經驗不是白給的,但鑒于都是小人物的體驗,估計對星期日幫助也不大。你盡量減少抱怨的部分,隻陳述你遇到的事情。
星期日仿佛對你說的事情很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你已經盡量減少自己觀點的輸出,他卻想聽到你的真實想法。無奈之下,你隻能說一半留一半。不知不覺,天漸漸亮了。星期日的眼下也有些青黑,灰白色的耳羽有些沒生氣地耷拉在肩膀上。你也打了個哈欠,催促星期日回去睡覺。
自己則縮起雙手雙腳,往熱鬧的廣場滾去。你的内心極度缺乏安全感,睡覺時喜歡在白天,找個熱鬧的地方。嘈雜的人聲會讓你覺得安心,睡得也香。
桶身往前滾着。
桑博問了你一句:“我說夥計,你現在做的事情和偵探有什麼關系。”
“有沒有關系的,先多認識幾個大人物,到時候靠知名度打開市場。”
桑博沉默了一會兒,歎道:“不錯啊,夥計,看來這幾天你成長了不少。”
“成長是靠千錘百煉出來的。”你帶着濃厚的倦意打了個哈欠,“我這兩天晝夜都颠倒了。”
桑博:“白天睡覺,晚上搞事,很符合你的性格。”
你:“我感覺你跟個寄居蟹似的,離了我你還能活嗎。”
桑博無語:“說得我離開了你跟裸奔似的。”
你:“難道不是嗎?你這張半哭不笑的面具能獨立行走嗎?”
桑博:“當然可以。”
“……”你岔開話題:“桑博,你的炸彈是無窮無盡的嗎。”
桑博立刻警覺:“你想幹什麼?”
桶身滑到了廣場的中央,你跳進了噴泉裡,在噴頭的正下方找了個姿勢舒舒服服蹲着。
“好好睡一覺,然後晚上去把公司炸上天。”
“公司守備森嚴,你怎麼進去。”
桑博的聲音淹沒在嘩啦的水聲中。你也沒想好要怎麼進去,但百密終有一疏,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你舒服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你從噴泉下面鑽出來,迎面卻撞上一個戴着奇怪石膏頭的男人。
這男人穿着很是暴露,蹬着一雙涼鞋,服飾有點兒學者的味道,但是健壯的身材卻有些與這身氣質不太搭。手裡還拿着一本書和幾個粉筆頭,見到你出來,直接一個粉筆頭砸在你身上。
你直接幻視上課睡覺時被老師丢粉筆頭的時候,内心不由得慌得一批。乖乖站在一邊,恭敬地叫道:“老師。”
“你想當我的學生?”男人的語氣趾高氣揚,手裡的書啪地一聲合上了。
你吓得禁不住一顫,想起了以前被老師支配的恐懼。男人一本書拍在你的頭上,“夠了,别再狡辯了。”
不是,什麼情況啊。
你捂着腦袋後退幾步,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語氣這麼嚴厲。你甚至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裡做錯了才使得這個男人态度這麼惡劣。
但是想了又想,你非常确定自己沒有得罪過他,也不知道這人到底為什麼語氣這麼沖,活像是你欠他錢似的。
“這位……呃……教授,我們之前見過嗎?”
“垃圾桶随處可見,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男人打開書翻了幾頁,“你身上有一種病,叫做愚鈍。如果你想治愈的話,可以喚我真理醫生。”
“愚鈍?”
雖然最近你一直在努力,但好像一直在做蠢事。雖然自己确實有點兒愚鈍,但也不至于來個人就能訓你一通吧。
“教授……”
真理醫生的視線從書上擡起,又是啪地一聲把書合上,書本抵在你的腦袋上:“今天白天,阮·梅女士遭人襲擊,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嗎?”
和你有什麼關系,而且你根本不知道真理醫生口中的阮·梅女士是誰。更讓你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他會認為這件事情和你有關系。
真理醫生不愧是做教授的,沒等你問便為你答疑解惑:“舉報者提供了一張照片。”他翻了翻書本,拿出來一張相片。
你接過來一看,頓時氣得腦門直突突。
照片的拍攝時間應該是在昨晚你待在砂金房間的時候,你正在把一堆可愛的小家夥往自己的桶身裡裝。
先不管這張照片和你現在的處境有沒有關系,單論這張照片的拍攝者,指定是砂金無疑。那個時候,他指定還沒在洗澡。看到你要逃跑的時候,才假裝打開花灑。
你就說嘛,你一向耳聰目明,又怎麼會對水流聲的感知那麼愚鈍。
這隻小孔雀!
早知道你就不那麼君子了,直接拍一張他的洗澡照片發在網上!
你氣得七竅生煙,險些将手裡的照片捏碎了。
早晚有一天,你會将這隻小孔雀拔了毛,吃幹抹淨!
“想毀屍滅迹?”
真理醫生看到你的樣子,嘩啦啦翻了幾頁書,一眼望去全都是這張照片的複印件。或者說是,你手裡的這這張才是複印件。
但是這能代表什麼呢,隻能說明你和這群可愛的小家夥相處得比較好罷了。這也能成為你襲擊阮·梅女士的理由?
“照片上的小東西是阮·梅女士的造物。提供這張照片的人稱,你為了将這些造物據為己有,不惜意圖殺害阮·梅女士。”
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今天算是領教到了。
你:“請問提供這張照片的人是誰?”
真理醫生:“無可奉告。”
你:“請問這張照片是在哪裡拍攝的。”
真理醫生:“無可奉告。”
你:“……”
真理醫生:“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
你:“……(臣妾)百口莫辯。”
真理醫生:“你這算是承認了?”
你歎了一口氣,“請問阮·梅女士遇襲的時間是在什麼時候。”
真理醫生:“系統時間13時47分11秒。”
你:“現在是什麼時間?”
真理醫生:“系統時間23時58分13秒。”
你:“距離阮·梅女士遇襲已經過去了10個系統時,如果教授把這些時間用在追捕兇手上,效率比現在快得多。”
“捉住你就是最快的效率。”真理醫生又翻了翻書,一張新的照片交到你手上,“這是目擊現場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