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這光,他看見蘇圓突然沖着照片走過去。
戶口本突然自發翻動,停在最後一頁。
原本寫着"葉暮"的名字處,赫然用紅筆描畫着:
葉暮(已注銷)
死亡時間:2003年7月15日。
蘇圓哆哆嗦嗦的摳着地闆向他逼近,有意的擋住葉暮視線。
"你不是我的暮暮......把我的暮暮還給我......”
“我……對不起,隻是想看看,太久沒回來了“
葉暮眼神中閃過明顯的失落,在出去的時候悄悄的瞥了一眼,蘇圓還在哆哆嗦嗦的,不對勁。
好一會兒,蘇圓才恢複正常。
葉暮在家中坐着,卻不知道該做什麼,蘇圓突然說要去趟醫院。
“你老爹還在呢,我去看看那不是東西的。”
“你……為什麼還要管他?他把你打成這樣了都。”
蘇圓苦笑道:“唉,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媽這一輩子,命苦,算是毀在他手裡了。”
蘇圓出了門後,卻打開了手機,裡面赫然是葉暮的身影。
她在家裡裝了微型攝像頭……
葉暮心裡的确不明白,心裡泛起酸澀來。
待女人走後,葉暮又悄悄的走到大卧室,他在衣櫃裡翻來覆去,總算是找到了被白色塑料袋包裹的東西。
葉暮打開,視線落在那戶口本的瞬間,心頭一驚。
“葉暮,死亡證明,死亡時間2003年……”
“我……死了?那麼我又是誰?”
當蘇圓來到醫院時,沉默的給葉向山喂了口水。
葉向山眼睛明明是睜着的,卻恨不得馬上閉上,他不能動。
那天被葉暮一花瓶砸下去,與其說是砸出個腦震蕩,倒不如說是半身不遂。
醫院給蘇圓打電話時,為保護葉暮,她對警官撒了點小謊。
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再說了,怎麼能和一個剛出院的精神病計較呢?
民警做了調解,找了個借口開溜。
蘇圓的目光冷的發寒,卻突然瘋狂的對葉向山嘻嘻笑起來。
她指尖劃過葉向山的臉,仿佛撫摸一件易碎品,但下一秒便是一個巴掌下去,葉向山的臉瞬間被銳利的指甲劃出了血。
“哈哈哈,葉向山,你也有今天,被自己兒子砸進醫院的感覺怎麼樣?哦不,應該說是養子。”
葉向山眼底全是驚恐,眼眶猩紅遍布紅血絲。
“啊,啊啊啊,你……”
他說不出話,隻是咿咿呀呀的。
“你不是總和那個警察說,夫妻倆鬧得小矛盾嗎?你看,我們現在,不也是小矛盾嗎?”
蘇圓恨葉向山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氧氣管子拔了。
“實話告訴你吧,當年我為了反抗你,我是進去了,但我知道,是你當年把小暮打死了!後來我出來,你怕我報複,就想盡辦法不知道從哪弄了個精神病的孩子回來!”
可那孩子……長的太像太像蘇圓死去的孩子了,一個母親,她不忍心,每當看到那孩子,都會想起自己孩子,于是,她忍了,也撫養了。
後來呢,葉暮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她也該想到,這個虛拟的世界,到底還是要散的。
可蘇圓要在這世界消散前,完成一件……未完成的事。
“哎呦,大哥你輕點!”
陳柒被聞戲淵放出來時摔了個跟頭,疼的嗷嗷亂叫。
葉暮有些錯愕的盯着地下突如其來的人,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
“不弄害怕,這人是個活人,大活人。”
聞戲淵一本正經道。
“你……呃,要不先起來?”
葉暮早知道這世界不正常,但聞戲淵能突然給他大變活人,還是有些驚恐的。
半天盯着陳柒,才結結巴巴憋出一句來。
陳柒擡眸,瞬間眼前一亮。
“我去,美人哥哥啊。”
起身想要去葉暮身邊,但被聞戲淵揪住衣領拽了回來。
“哎哎哎,你幹嘛?”
陳柒一臉不爽,這人怎麼這樣啊,他不就誇了幾句嘛。
“美人?”
聞戲淵指向葉暮,
"這是國家級保護文物,你參觀得起嗎?"
葉暮聽到後表情微變,不是,他又不是瓷娃娃!
“我問你,白雯是不是你殺的?還有,你那血顔料哪兒來的?”
陳柒一臉氣鼓鼓的樣子,他不服,閉口不談。
“啧,不說是吧,行。”
聞戲淵掏出硬币,白光一晃,陳柒秒慫。
他可不想再變成數據擠在硬币裡了。
“白雯不是我殺的,那顔料……是蘇姨給我的。”
陳柒嘟囔着,像是耷拉着尾巴的貓。
葉暮聽到蘇姨時,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蘇圓的臉來。
.“你……你是小陳吧?”
陳柒再次擡頭,表情又亮了起來。
“啊,美人哥哥,你認得我?”
“聽我媽提起過你,你住隔壁是嗎?”
陳柒點了點頭,黑黝黝的眼睛一轉,瞬間明白了什麼。
“你,你是蘇姨的兒子?”
葉暮不确定的點了點頭。
陳柒瞥了一眼聞戲淵,突然有些震驚道:“你們的意思是,蘇姨殺的白雯???”
聞戲淵歎了口氣,他有些腦仁疼。
“還不确定是不是她,對了,你要血畫畫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那是血?我大早上去拿放在蘇姨家的顔料,為孩子們醒來之前可以看到卡通畫不那麼害怕……”
……
“什麼?葉向山被人捅死了?”
成力額角青筋凸起,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