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灑在"夜鴉号"的甲闆上。克羅索斯倚靠在船舷邊,手中把玩着一枚黑曜石戒指。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澤,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這是我家族世代相傳的信物,"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懷念,"據說是在特洛伊戰争中,我的先祖從普裡阿摩斯的寶庫中得來的。"
海倫娜站在甲闆上,海風夾雜着鹹腥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磨得生疼,但比起這個,更讓她心煩意亂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她注意到克羅索斯說這些話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戒指上的紋路——那是一隻在火焰中重生的鳳凰。
"那場海戰......"克羅索斯的聲音突然變得苦澀,"我本可以赢的。如果不是那個叛徒......"他的拳頭攥緊,指節發白。
海倫娜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内心的痛苦,就像深埋在海底的火山,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為什麼不回雅典平反?"她輕聲問,"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
"平反?"克羅索斯突然笑了,笑聲中帶着諷刺,"你以為雅典還是從前的雅典嗎?那些政客,那些貴族,他們早就編織好了謊言之網。我回去,隻會是自投羅網。"
他轉過身,月光照亮了他臉上的傷疤。那道疤痕從眉骨一直延伸到下巴,像一條猙獰的蜈蚣。
"看到這道疤了嗎?"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傷疤,"這是那個叛徒留給我的紀念。他以為這一劍能要我的命,可惜......"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低估了我的求生意志。"
海倫娜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内心藏着多麼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