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的清晨,海倫娜和阿爾克曼走在通往奴隸市場的路上。她的裙擺輕輕掃過地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真的要買奴隸嗎?"海倫娜低聲問道,"其實我自己也能做些家務活。"
阿爾克曼歎了口氣,“你是貴族小姐,怎麼能做這些下人的活計?我們今天必須去買幾個奴隸。"他們繼續向前走去,空氣中漸漸彌漫着一股混合着汗水和鐵鏽的氣味。轉過一個街角,奴隸市場出現在眼前。
這裡比海倫娜想象的要大得多。一排排木制的籠子整齊地排列着,裡面關着形形色色的奴隸。有的蜷縮在角落,有的抓着欄杆向外張望。商人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夾雜着皮鞭的抽打聲和奴隸的啜泣聲。
海倫娜的心揪緊了。她看到一個小女孩被商人拽着頭發拖到台子上展示,女孩的膝蓋磕在木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握緊了拳頭,但最終什麼也沒做。
突然,海倫娜的目光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那是一個瘦弱的女子,正跪在地上擦拭着商人的靴子。她的頭發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但那個側臉——
"莉迪亞!"海倫娜驚呼出聲。
女子猛地擡起頭,眼眸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她的嘴唇顫抖着,卻發不出聲音。海倫娜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卻被商人攔住了。
"這位尊貴的小姐,請保持距離。"商人露出谄媚的笑容,"這可是上等的貨色,剛從東方運來的。"
"她是我的侍女!"海倫娜激動地說,"去年在海上失蹤的莉迪亞!"
莉迪亞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姐...真的是您嗎?"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認不出來。
商人皺起眉頭:"這可不行,她是我合法購買的奴隸。如果您想要,得按規矩來。"
阿爾克曼上前一步,冷冷地說:"開個價吧。"
在等待商人準備契約的時候,海倫娜終于有機會聽莉迪亞講述她的遭遇。原來那天在海上,莉迪亞沒有被海盜抓走。她在混亂中掉進了海裡,抱着一塊木闆漂流了整整兩天。
"我以為我要死去,"莉迪亞的聲音哽咽了,"直到一艘商船出現。船長是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人,他說會帶我去雅典。我太天真了,竟然相信了他..."
海倫娜緊緊握住莉迪亞的手,發現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深深的疤痕。
"上岸後,他立刻把我賣給了人販子。"莉迪亞低下頭,"他們說我是戰俘的女兒,給我打上了奴隸的烙印..."
海倫娜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那個商人叫什麼名字?"
"我不記得了。"莉迪亞說,"他……也許是假名…”
海倫娜注意到莉迪亞在說這些時,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她脫下自己的披肩,輕輕裹在莉迪亞肩上。
"一切都過去了,"海倫娜輕聲說,"你現在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