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楚蘅想不什麼解決的方法,“先别急。”
“君上!”
秘境外又傳來聲響,動靜倒是不小。
“噬魂城長老到。”
“化骨城長老到。”
“吞心城長老到。”
楚蘅和晏空青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出了秘境。
三位長老這回倒是沒有帶那許多手下,楚蘅稍微放下心來,但沒輕松一分,又高高提起。
“此話是何意?”楚蘅有些茫然,看着三位長老。
二長老笑了一下,“外界傳言已經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又處在關鍵節點,君上難道可以保證能不耽誤魔族大試,平息衆怒嗎?”
楚蘅扪心自問,很難,“那為何又牽扯到婚事上面?”
三長老接過話頭,順暢得像是排演過很多遍那樣,“此為權宜之計。魔族一向對神族人不滿,現下僅僅是一個話本,他們都能看出端倪來。要是以後玄淩上神的身份披露,你該如何自處?玄淩又該如何自處?”
大長老見楚蘅似乎有所松動,開始收束全篇。
“大婚,并不是唯一的手段,但是最好的方法。不論神族或是魔族人士,一旦大婚,那便是闆上釘釘的魔族人。
若不是神族人,那便成就一段佳緣。若是神族人,那更好,魔族士氣大漲,于諸位皆有益處。
到時候,君上大可繼續用你的傳影鈴,無論産生多少話本,他們也隻會贊一聲琴瑟和鳴。”
楚蘅眉心擰緊,尚未松開,衆長老的話語環繞在空中,盤旋許久,又像炮彈似的朝他攻來,難以逃脫。
“玄淩上神身份特殊,大婚之時可以易容,并不露面。”大長老端起茶水,吹了口氣,“當然,這隻是我們的提議,最後決策,還是由君上定奪。”
楚蘅喘了口氣,卻并未覺得有絲毫改變,“容我想想,三日後再做決定。”
三日之内,楚蘅的神經都毫無松緩。他和晏空青的過招也漸漸停下,晏空青追問過來,楚蘅也隻是含糊不清,說是要和長老們商讨最後比試的内容。
半天時間,楚蘅幾乎跑遍了喋血城,但無一例外,聽到耳邊的傳言和長老們所言相合。他又花了半天時間,想要将傳影鈴内的畫面替換幹淨,但還是沒什麼效用。最後楚蘅甚至讓斷惡擴散其餘謠言,比如“魔族大試最終一試透露”,試圖掀起又一陣腥風血雨,但依舊毫無作用。
那些毫無來頭但确實真事的傳言不斷擴散,幕後推手的地位想必不低,手段也是了得,三位長老的質詢以及提議也來得恰到好處,這些種種,讓楚蘅不得不懷疑,但心力交瘁,又束手無策。每日每夜坐在血月宮寝殿内,燭火不熄。
而喋血城内,三長老也沒有放松下來。
“魔君還不罷休,若是他想出什麼,這一局往後該怎麼下?”
二長老不在此處,大長老眼裡是勢在必得,“怕什麼?棋局我開,如何變,走向如何,自然也在我掌控之下。玄淩的身份擺在那,我不信他會不顧忌。必要之時,就将這消息放出去。”
“不會出事嗎?那可是玄淩。”
“那更好,該緊張的,輪到神族了。”
大笑聲在屋内回蕩,伴着烏鴉聲,顯得陰森又詭異。
楚蘅埋頭伏在案上,連發絲都不想再動,呼吸得極緩,心裡的說話聲也變得寥寥。
【奸詐、陰險。】
【快想啊,還有什麼辦法,快想。】
【他是上神,總要離開魔界,總會恢複記憶,成婚又算什麼?】
【好不容易扯平,他不欠我的。】
“楚蘅,”晏空青在門口站了一會,随後推開門走了進來,“不是魔族大試對嗎?”
楚蘅擡起頭,發絲淩亂,眼睛裡也帶着淡淡血絲,很是憔悴。
“沒什麼事,就是大試,我和長老打了個賭。”楚蘅咧開嘴一笑,“賭參選的魔族人,誰最後會赢。”
晏空青眼睛裡閃過一絲無奈,“很難?”
“嗯,很難。所以不是有意偷懶。”楚蘅點頭,不知道晏空青還有什麼其他的話要說,隻得仰着頭等待着。
可能是累極,楚蘅這幾日都沒有穿赤色的衣裳,而身上那玄色的衣物,并不怎麼适合他。
晏空青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說,我讓你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