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睿興高采烈道:“就說嘛,我就說嘛,像大師你這樣風華絕代的男子,怎麼可能會甘心出家呢,原來真是不情不願的啊!說說看嘛,是那家姑娘,我好幫大師牽線啊!”
空一在他說到“娶妻生子”這四個字的時候,已經失落到不行,聽他又說幫他牽線,人整個像是快死掉了一樣痛苦。
但南宮睿還在喋喋不休:“你難受我也是能理解的,誰放着大好年華不是談情說愛,非要整天吃齋念佛過清苦的日子?你也别難過了,我相信啊,過不了多久,你的美夢就能實現了!”沖着空一嘿嘿一笑。
空一的心已然是在滴血了,但他還是忍着難耐的痛苦,問道:“為何會覺得我不久就能實現了?”
南宮睿聽後,卻又驚訝不小,道:“難道大師你真的想要還俗?”
空一的眼神一下子就蓄滿了委屈,悲苦。
他痛苦難耐地又看了眼不知他心意的南宮睿,站起來,朝室外走去了。
南宮睿緊緊地跟在了他身後,自顧自道:“大師放心好了,我不會亂說的,我一定會幫大師保守這個秘密的,絕對會!”
見空一不理他,坐在石頭上誦經了,笑着又道,“大師,需要我向佛祖發誓嗎?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
等不到空一回他,便道,“佛祖在上。。。。。。”
“夠了!”空一這時卻非常難過地睜開了眼睛阻止了他。
南宮睿挺納悶的,問:“大師您怎麼這麼難受?我說錯話了嘛?”
空一眼神定定地看向了他,過了一會兒,才道:“沒錯。”然後就在他的不解中,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南宮睿超級郁悶,他不懂空一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提起了他的傷心事他就難受成這個樣子?可是這有什麼?他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了而已,有這麼難以讓人接受的嗎?
倘若真有的話,那他知道他有心上人,心裡也不高興,難道也要像他這樣表現得很難過,很委屈,很痛苦嗎?
南宮睿不敢苟同空一的做法,他本來還打算問問空一,看他上次來給他買的點心好吃嘛,然後下次再給他買,但現在看來是大可不必了。
他又站在空一的眼前仔細看了看空一,然後道:“我不打擾大師誦經了,去透個氣。”然後郁悶地朝院外走去了。
空一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但是卻沒有發出一個聲音,而是痛苦,悲傷,無奈地注視着他出了院子。
南宮睿出了院子,不知道該去那裡了,就去了思過崖,想着那裡平素沒有人,他去那裡一來可以欣賞一下四周的風景,二來還可以好好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樣一來心口就不會憋悶了。
他在思過崖避人的角落躺着,感受起了山風的溫和來。
已經到了仲夏,午間的熱浪雖然不至于在山上高歌,但也不是多涼爽的,所以在午間能有一處涼快又避光的地方躺着,簡直是妙不可言了。
南宮睿一躺下就舒服地長舒了口氣,又重新梳理起他剛才和空一的對話。
聽空一的意思,他确實是有心上人了,隻不過他一個和尚,又基本上沒有下過山,那裡能碰上女子呢?
難道是來燒香拜佛的女子?
想來應該不至于吧,在他的印象中,空一一直久居此處誦經,修行,平素根本就不到前院去,就是吃飯都是禅智那個小和尚送來的,那裡會有機會碰到燒香的女子?
難道是他還未出家時認識的女孩兒?
這個更不用提了吧,都多少年了,人家姑娘還會等着他嘛?
再說了,七八歲的年紀正是玩泥巴,木劍的時候,誰會成熟到那個時候就知道喜歡女孩兒?更别說空一這個呆瓜子了!
那是十年前空一下山那次?
看他現在的年紀也就二十四五歲,十年前也就十三四歲,興許那個時候他确實遇到過心動的姑娘吧,畢竟那個年紀的少年已經知道那家女子長得标志,那家女子長得一般了。
可是這樣說的話,他喜歡人家能幹什麼?十多年不見面了,還能記住彼此嗎?記憶不說遺忘了,模糊肯定是不假的,再說了,誰家父親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出過家的和尚?不是白浪費心意嘛?
如此一來,南宮睿不覺又想起了那晚他看見的空一藏在經書堆裡的跟他很相似的畫像,不禁問他自己,有那個姑娘長得跟他很相似嗎?他還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嗎?
他母親去世的早,他父親一直懷揣着對他母親的思念活着,他不認為他父親會喜歡上别的女子!
那麼這麼說來,那幅畫像上跟他很相似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南宮睿想不通啊,而且越想越糊塗,越想越不知道該從何處想,就在胡思亂想中給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