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南宮睿隻是遠遠望了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不禁把還緊握門扉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白子慕道:“是個和尚,懸興寺的人,我出去會會他。”
南宮睿道:“我去!”然後利索地扯下他外衫的衣襟,遮擋住下半張臉,一開門,朝空一徑直飛了過去。
空一在誦經,察覺到有冷風從他面門而來,睜開眼就迎了上去。
南宮睿還依舊以為他是個會些貓腳功的呆和尚,卻不想,他的武功竟然與他不相上下,他出的每一招都被他遊刃有餘化解,而且霎時,就略微站了上風。
白子慕見狀,上前幫忙。
南宮睿不願白子慕插手,又擔心空一聽出他的聲音,于是在空一出招的瞬間拉着白子慕到了遠處,附在他耳邊低沉道:“去其他地方。。。。。。”
話還未說完,空一就已飛了過來。
南宮睿使勁兒把白子慕朝外一推,就迎了上去,一時又打得激烈異常,難舍難分。
白子慕便不再插手,快速跑了出去。
南宮睿在與空一又過了一百招,彼此停下喘息時,空一問:“你是誰?”
南宮睿沒有回答,隻是借着朦胧的月光定定地望着他。
而空一也是如此,一直借着稀疏而不明亮的月光打量着南宮睿,在歇息了片刻後,就又攻向了南宮睿,不過自此,他的目标就不再是與南宮睿決一死戰,而是一直在想法設法揭開南宮睿遮擋下半張臉的黑布。
南宮睿察覺到他的用意後,就一直在躲着他,一邊躲着他朝他臉上而來的招式,一邊伺機試探着他的功力,如此,不知不覺他們又過了百餘招。
空一略微有些急促,緊問:“你究竟是誰?”
但南宮睿還是沒有回答他,還是一直目不轉睛望着他,似乎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和尚!
空一道:“這裡是魔教,你是魔教的人?”
南宮睿隻是定定站着,靜靜地望着他。
空一無奈,便又一次同他打了起來。
白子慕出去以後,東躲西藏把絕情崖重要的地方挨個看了一遍就回來了,而此時,東邊的魚肚白已開始冒了出來。
但南宮睿還是與空一沒有停下打鬥,這道不是南宮睿不願停下,而是空一一直對他糾纏不休,一直想扯下他臉上的黑布。
南宮睿眼見天色越來越亮,倘若這個時候他還不走,等晨曦完全暴露的時候,他也就完全暴露了。
正在緊張無法脫身時,白子慕突然冒了出來,從空一身後打了空一一掌,南宮睿就得了機會,與白子慕一同離開了,隻不過,他在離開的時候還又望了眼捂着心口不适的空一而已。
他們二人火急火燎出了密道,飛下崖底,跑了很遠才停了下來。
白子慕道:“都是正派的人,像是養魚場,密密麻麻都是人。”
南宮睿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還心事重重。
白子慕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怎麼了?”
南宮睿這才魂不守舍擡起了眼簾:“他在騙我。”
“騙你?誰呀?”
“他!”
“‘他’是誰?你說的到底是誰啊?”
南宮睿卻沒有再提關于“他”的事,而是道:“既然絕情崖被他們占領了,那他們的老巢一定是空着的,那我何不也占了他們的老巢!”
“你的意思是。。。。。。”
“去陽城!我要第一個拿軒轅閣開刀!”
他二人便連夜策馬奔騰,朝陽城而去。
崔清泉并沒有讓申玉留在絕情崖,而是讓他帶着崔媛回了軒轅閣。
彼時,還在半路上走着。
崔媛知道被自己的父親崔清泉利用後,人整個像是墜入到了冰窟窿一樣,一整個成了悶葫蘆,也不嚷嚷着再去絕情崖找南宮睿了。
申玉騎着白馬走在馬車右側,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也沒心情再理會崔媛。
夜行的路難走,他們像是烏龜在爬一樣,但是還是沒有停下來,一直緩緩朝前走着,那怕林間野獸的嘶吼從未停止過。
南宮睿與白子慕抄的是近路,所以那怕超越了他們,他們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