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門隻是虛掩着,南宮睿輕輕一碰,門就開了。
他在門外靜默了一瞬,走了進去。
屋内的擺設還跟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就連空氣的味道,都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他目不轉睛環顧四周,感受着記憶中的熟悉。
“黑壓壓的能看見什麼?”随着白子慕納悶的聲音響起,室内緩緩有了亮光,“還好我沒丢這個火折子,真是慶幸慶幸啊!”
南宮睿沒有開口,開始繞着空一的書桌轉了起來。
白子慕舉着火折子,跟在他身後,好奇地看着空一的東西。
“空一還挺好讀的啊!這麼多書!!”用空着的左手随意翻了翻最上層的經書。
南宮睿還是沒有吭聲,走到了另一邊,又走到了另一邊,然後在一個藍黑的的包裹前停了下來。
包裹上蓋着一方白帕子,若是不仔細看,不把帕子揭起來,還真是不會發現它下面竟然有個包裹。
“這是什麼?金子嗎?”白子慕驚奇中已經用空着的左手把包裹胡亂地撕開了,“這是什麼?黑乎乎的。”說着,嫌棄地用食指和拇指夾了一個,借着火折子,提到眼前仔細辨認了起來。
南宮睿也跟着他在看,看着看着,眼神就慢慢古怪,納悶,困惑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白子慕沒辨認出來,丢回了原來的包裹裡,移到了前邊。
但南宮睿卻重新撿回了那黑乎乎的東西,沒有猶豫,擱在鼻下輕輕嗅了起來。
白子慕不經意回頭看見,吓了一跳:“什麼東西你都敢聞?不怕有毒?”
“不會。”南宮睿的語氣溫軟了下來。
白子慕不由一怔,愣在了原地。
南宮睿還在看那黑乎乎的東西,但嘴裡已經緩緩道:“是幹了的點心。”
“點心?”白子慕很奇怪,“好好的點心怎麼不吃呢?非要藏起來長毛,變黑?真是變态!”搖了搖無語的腦袋,又移到了一邊。
但南宮睿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了那一次,他無意中發現的空一藏着的包裹,被空一把緊張奪過,慌亂躲避他争奪的畫面。。。。。。
南宮睿沉思了一會兒,把手中的東西放回了原處,還小心翼翼地把包裹系成它原來的樣子,又把包裹按照之前擺放的樣子放好,才要走開。
白子慕站在空一的床前,把火折子舉在頭頂,聚精會神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笑道:“不像你作風啊!”
南宮睿沒理他,邊朝屋外走去,邊道:“他不在這裡,應該在慧心堂,或者受戒堂。”
“應該在受戒堂吧,放了魔頭,犯了戒,肯定要受懲罰。”
“走吧。”
他二人又借着月色朝受戒堂而去,當然,還是先去了慧心堂。
“都沒人啊,能在哪裡?”白子慕和南宮睿藏身在一棵古老,粗大的柳樹頂端,疑惑道。
南宮睿也很困惑,一直眯着眼睛朝四周的更遠處望着。
白子慕:“這樣也不是辦法,得找個人問問。”
“禅智。”南宮睿想起了空一口中說的這個小和尚,“他肯定知道空一在那裡。”
“怎麼找他?”
“不知。”
白子慕無語地又望向了原處,恰好,瞄到一個小和尚提着夜燈,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是誰?”
南宮睿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不覺驚喜:“就是他。”
“那還等什麼?去問問。”南宮睿還未說出他的擔心,白子慕已經利索飛下柳樹,朝小和尚奔了去。
南宮睿便也急忙跳下柳樹,追了上去。
禅智提着夜燈剛一拐彎,就被早已埋伏在那裡的白子慕捂着嘴巴,拉到了一旁。
“不要叫,告訴我空一在哪裡?”聲音壓得極低,還用帕子遮蓋着下半張臉。
禅智一開始還很害怕,但當他看到白子慕的眼睛,看到從他身後走來的南宮睿後,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