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他喝點兒水吧,我來熬藥。”白子慕把牛皮水袋遞給南宮睿,從一個黑色的包袱裡掏出來了一口小巧的砂鍋,撕開一包藥材倒進裡面,又拿起另外的一個水袋,把裡面的水往砂鍋裡倒,還道:“情況特殊,就不要講什麼衛生了,湊合用吧。”架在火堆上,燒了起來。
南宮睿沒說話,抱着空一在給空一小心喂水。
白子慕掃了一眼,又打開了另外一個灰色包裹,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大餅,咬了一口,邊嚼邊道:“哎,美味佳肴吃膩了,偶爾啃個大餅還别有一番滋味!”
南宮睿小心翼翼扶着空一重新躺了下去,白子慕給他遞過去了一張黑色的毯子:“我賣了一匹馬,買了這些東西,湊合用吧。”
南宮睿接了過去,輕輕蓋在了空一身上。
白子慕一邊嚼着大餅,一邊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但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南宮睿回頭看向他,他沖南宮睿咧嘴一笑,把嘴裡的一口餅還給掉了出來:“這會兒可要節約糧食,不能浪費。”撿起來,吹了吹,又塞到了嘴裡,“還有泥土的芳香,不錯,不錯。”
南宮睿很感激,看着他微微笑了出來:“謝謝。”
白子慕假裝很吃驚,瞪着眼睛,笑道:“您這金口還舍得開啊?難得難得!”丢給了南宮睿一張大餅,二人就着熊熊的火苗,還有漸漸濃郁的藥味,吃了起來。
白子慕到是貼心,還為空一買了套幹淨的衣服,他們吃好,喝好,給空一喂完藥後,就開始着手給空一換衣服。
白子慕:“瞧他身上的傷應該是不能碰水的,直接換吧。”
南宮睿坐在地上,望着“噗嗤嗤”的火苗沒動。
白子慕:“你自個換,人是你要救的,你得負責照顧他。我出去看看那裡有水源,不洗臉總覺得髒得慌。”沒理會南宮睿詫異的反應,出了洞穴。
南宮睿有沒有幫人換過衣服,不得而知,不過,很顯然,他對要給空一換衣服很拘謹,無措。
他扭頭,咬着下嘴唇,為難地思考着,瞅着空一,然後又去看“滋滋滋”作響的火堆,然後又去看空一,又去看“滋滋滋”作響的火堆,如此一連過了好久,才終究是硬着頭皮去給空一換衣服了。
空一的身上好似長滿了刺,好像他一碰到空一就會被紮疼一樣,很費力地解着空一的衣帶,褪着空一的衣衫。
從空一光滑,修長的脖子完全露出來。。。。。。空一潔白,硬朗的肩膀。。。。。。空一緊實,光滑,瑩潤的胸膛。。。。。。空一結實,平整的腹部。。。。。。
等他曆盡辛苦幫空一把衣服換好時,兩個臉頰早已紅成了黑紫色,而且額頭,鼻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層汗珠,就像是被烈火炙烤過一樣。
南宮睿沒有再在原地坐着,而是像躲避洪水猛獸一般,跑出了洞穴,站在洞口,望向了遠方。
今日到了十五,月亮又圓了。
圓圓的月亮,散發着瑩潤的光亮,照射着大地上的每一寸地方,給他們帶來安甯,靜谧。
站着這裡仰望半空的月亮,南宮睿還是覺得月亮太小了,沒有他在絕情崖的忘憂峰,紅封頂看到的,大,圓,亮。
南宮睿一直站在那裡眺望着遠方,思考着未來的路,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子慕回來了,肩膀上左右還扛着黑乎乎的,半大不小的東西。
他一望見南宮睿,就笑了,加快了走向他的腳步。
“大晚上還有這情志?月亮好看嗎?”
南宮睿一早就察覺到他的靠近了,所以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早已望向了他。
“找到水源了?”
“嗯,對面峽谷有一條山泉,雖然溪流小點兒,但夠我們用。”白子慕說着,把肩頭扛着的東西取了下來,“運氣爆棚,剛好碰到一隻小獐子,一隻肥兔,夠我們吃好久了。”
“辛苦你了。”
“别,可别這麼矯情,我見慣了你冷酷的一面,如今你這麼,我還受不住,膈應得慌。”白子慕笑着說着,左手提着肥兔,右手拖着小獐子進了洞穴。
南宮睿望着他進去的背影,稍一猶豫,也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