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的臉頰又忍不住紅了幾分，慌亂間張開嘴喝了起來，但卻不小心嗆到了嗓子眼兒，“咳咳咳”了起來。

南宮睿吓了一跳，忙輕拍他的後背，一邊輕輕拍着，一邊擔心問：“怎麼了？好點兒嗎？要不要緊？”

白子慕把手裡的半隻兔子吃完了，一邊處理手上的油漬，一邊噙着淡淡地笑意，看看南宮睿，望望空一，站了起來：“我去洗個手，你們有話慢慢說，不急，不急啊！”走了出去。

南宮睿又輕輕地拍了一會兒空一的後背，空一不咳嗽了。

“多謝。”

“不客氣。”

然後他們就再沒有說什麼。

空一很尴尬，僵硬着身體靠在南宮睿的懷中，左右掃視着，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南宮睿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要不還是先躺下吧。”說着，小心翼翼扶着空一，讓空一躺了下去。

空一全程都垂着眼簾，躲避着與他眼神交融。

他沒有挑明空一的心思，扶着空一躺下，在空一閉上眼簾之後，轉過了身，望向了紅豔豔的篝火。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工夫，空一慢慢睜開了眼簾，望向了南宮睿。

南宮睿的背影他看過無數次，但卻沒有那一次是像現在這樣，看得清楚，看得熟悉，看得心安。

“你為什麼要帶我出來？”

南宮睿嘴角邊扯了個不大不小的弧度，空一注意到了。

“不是‘帶你出來’，而是‘救’你！”南宮睿沒有回頭。

空一的神情漸漸沉重了下來，是啊，他被他敬愛的師傅關在了地牢。。。。。。

南宮睿等不到空一開口，又道：“你師父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總該是已經清楚了吧？”

空一：“。。。。。。可他，終究是我的師傅！”

南宮睿禁不住冷笑：“那怕他為了無關緊要的事要了你的命？”

“是。”

“所以你最終還是要回去？”

“。。。。。。是。”

南宮睿沒有再說什麼了。

空一又側眼望了望他的側臉，也看不到他嘴角邊的弧度了。

白子慕并沒有真的去洗手，而是坐在了不遠處的崖邊，心事重重地望向了天空中的月亮。

次日，清晨，白子慕還睡着，南宮睿把他搖醒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蓬松着睡眼，慢慢坐了起來。

“走吧。”

“去哪裡？”白子慕還是很疑惑，還望了望躺在一邊的空一。

“離開這裡。”南宮睿說着已經走到了洞穴口。

白子慕糊塗了，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看了看空一，攏了攏衣服，追了上去。

“他能趕路嗎？”又掃了眼似乎在沉睡的空一。

南宮睿也回頭看了眼空一，歎了口氣：“他留下，我們自己走。”

白子慕這下更不明白了，抓了抓腦門：“什麼意思？不管他了？還是怎麼的？”

南宮睿滿眼留戀，不舍，又深深望了眼空一，然後望向了遠方：“他要回去。”

“什麼？還要回去？不是白送死嗎？”

南宮睿已率先朝山下走去。

白子慕跟在他身後喊着：“哎，你别走啊，先說清楚啊，他還不知道呢。。。。。。”

空一聞聲，眼簾急速地撲簌簌了幾下，睜開了，而且，眼圈兒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