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影子已經提着手電,摸索在堂屋深處。
姜九畫走近堂屋,順着亮光望去,卻見影子擡着頭呆呆的望着供桌前挂着的一幅畫。
那是一幅老舊中堂畫,卷軸從梁端鋪下,一直垂到了供桌上端,畫上一名身着白紗古服的長發女子,正撐着一把紅色油紙傘,背對着我們,女子周圍白色背景并無渲染與修飾,使整幅畫看起來十分突兀。
“看出問題了嗎?”
影子沒有回頭看她,依舊看着牆上的畫。
“中堂畫兩邊通常挂的是題字對聯,你家這兩邊.....卻是符咒,而且是鎮魂符。”
見她久久沒有回應,影子回過頭對着一臉茫然的姜九畫繼續說道。
劉影雖然從小貪玩,胸無大志,也并沒有想去繼承家族的“黃金瞳”,可畢竟從小跟着劉叔耳濡目染,些許有“道行”的東西,他還是可以懂些皮毛的。
“啊,别說了别說了。”
影子的話讓本就害怕的姜九畫,吓得尖叫着拉着影子跑出了堂屋。
“你慌什麼,你應該高興啊,你原計劃連載100期,有了這畫,你能連載200期了啊。”
“我說你……”
姜九畫愣在原地,欲言又止,隻甩了個白眼給影子。一股本要熊熊燃燒的無名怒火,又悄然熄滅,畢竟能和她這個孤僻症做朋友的,也不會是什麼正常人。
“回頭問問我爸,要是值錢咱就拿去賣了,管它鎮魂還是鎮什麼,我爸倒騰的古怪玩意兒比這邪行的多了去了,走吧,咱繼續找你的大house去。”
影子催促着,姜九畫看了看時間,想趁着天黑前離開,那就不得不加快腳步,隻能耷拉着臉一起繼續蛇形排查。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推門,像是操作工,重複一樣的動作,為一樣的東西工作,檢查。卻發現每間老屋,都是一樣的結構,一樣的空白。讓她不由得懷疑起了祖宅存在的意義。
“畫畫,你覺不覺得古怪,你家祖上連同阿貓阿狗一起消失的這麼突然。”
影子突然拉着姜九畫的手喊道。
本來經過兩次的幻境就有些恍惚,他這一喊,整個把她吓出冷汗。
“你不覺得嗎,這個時間線你想想,三年前突然消失,這麼匆忙,又是這種大型聚會”
許是老宅清涼的緣故,總感覺冷風陣陣,吹的她發慌,雖沒有之前幻境的酥麻鎮的姜九畫不能動,卻仍然覺得邁不開腿,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回應影子說的這些話。
“你也猜到了對吧!”
他一臉嚴肅繼續說着。
“事情就是這樣,沒錯了。”
“三年前,他們沒帶口罩在聚會,被人舉報有密接,全部拉走隔離了,然後各回各家,各地封控,沒辦法再回老宅。”
姜九畫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酥麻感,為什麼會有幻境,她看到一隻黑色的烏鴉流着汗在影子頭上,嘎嘎地叫着飛了過去,後面還帶着三個圓圓的黑點....
“我真的栓Q了,我真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那是一個幽靜的下午,安靜了多年的老宅中回響了一個不停求饒的男聲和一個罵罵咧咧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