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厭夏說‘沒有條件作為遮羞布就無法面對她?’,林錯歎氣。
“我就說我們讨論的事情不是同一件事。”
“為什麼不是同一件事?每當你提起條件的時候,都是你想單方面停止我們之間的關系的時候。”
無法否認。
“可是,為什麼不能停止呢?”林錯問。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不松手嗎?”厭夏說,“你告訴我,你真的想要我松手嗎?”
這是很狡猾的問法。
林錯沒辦法立刻答複厭夏。
厭夏坐在地毯上,見林錯沉默,她伸手去握住林錯垂在身旁的手。
林錯感受到厭夏的手抓住了她,她掙紮了幾下,但厭夏抓得更緊。
“聽我說,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話,你覺得我說得好聽,但心口不一。所以你不信我,這是我自找的。”厭夏的聲音柔和了下來,“可是,我想說的是,我也是人,會受傷,也會害怕,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她握着她的手在顫抖。
林錯一直覺得厭夏很厲害,厭夏總能做出很多林錯做不到的事情,好的壞的,反正最後厭夏都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愉快生活。
這導緻林錯太過理所當然的對待厭夏。
但厭夏隻是傷口愈合快,不代表她沒有受過傷。
聽到厭夏這樣說,林錯聲音低沉:“那你要松手嗎?”
林錯看向彼此握在一起的手掌,等着厭夏的答複。
在林錯的設想裡,今晚不是這樣的局面。
我不會喜歡她,我讨厭她,條件隻是懲罰,這些話就像是一張又一張的空頭支票,最終沒有一張能被林錯在現實兌現。
林錯不喜歡這樣的局面,她的心情正在因厭夏而變得忽上忽下。
厭夏握着林錯的手正在松開。
厭夏握得很緊,隻要厭夏松開一點點,林錯都能敏銳的感受到厭夏正在松開她的手。
這正是林錯想要的答案,但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感到鼻酸?
林錯像是要抓住即将斷線的風筝線,試圖回握住厭夏要抽離的手。
而後,厭夏撲了過來。
轉瞬間,林錯被厭夏推到在床上。
林錯的後背壓在床榻上,她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神也變得無比震驚:“你……”
你要做什麼?
林錯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厭夏便吻了上來。
厭夏那引以為豪的理智在被林錯的手掌回握的瞬間湮滅殆盡。
她現在隻祈求她不要拒絕她。
唇齒碰撞在一起。
林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厭夏做出這樣變态的事情,她試圖推開她,但雙手早已被厭夏抓住。
她和她十指相扣,林錯根本掙脫不開。
她的鼻息落在她的臉頰上,唇瓣緊貼,彼此的津液被迫交換。
好……過分的吻,林錯想。
厭夏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變态,但她看到乖乖被自己推到在身下的林錯,心裡湧出的情感讓她又一次莽撞的同她接吻。
房間的溫度在上升,厭夏察覺到林錯又在咬她的舌頭,但不知道為什麼,林錯這次沒有特别用力。
僅僅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會收斂的,厭夏想。
厭夏松開握着林錯的一隻手。
林錯就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她睜開朦胧的眼睛望向厭夏,而厭夏那松開的手掌從林錯寬松T恤的腰腹側撫摸直上,她似乎要将她的衣服掀掉。
“不行……”
林錯抓住厭夏那隻亂來的手。
“林錯……”厭夏低聲喊着她的名字,“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拒絕我好不好?”
厭夏用這樣低沉的聲音喊着林錯的名字,導緻林錯因接吻時感到緊張而幹燥的喉嚨,愈發幹燥。
此刻,隻要林錯不出聲,厭夏就會繼續下去,但林錯還沒有因接吻而熱昏頭腦,她尚且保留着理智。
如果任由眼前把自己推到的厭夏繼續做下去,兩個人之前所維持的微妙的平衡絕對會崩潰。
說到底,這不是她們能做的事情。
“不行。”
不管怎麼說,林錯都不打算繼續下去。
窗外的暴雨還在下,雷聲依舊聒噪。
“……好吧。”
厭夏深呼吸,狼狽翻身,躺到了林錯的身側,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還以為你會同意的,畢竟剛才的氣氛很好。”
‘嘭’的一聲,厭夏的腦袋被打了。
林錯将她的枕頭砸在了厭夏的腦袋上,罵道:“好個頭!”
“你說好的不會和我做那種事情呢?”
“你的理智呢?”
“死變态!”
“色狼!”
面對林錯的一連串的話語,厭夏萬分感謝她的臉上能有個枕頭擋着,她真的沒什麼臉見林錯。
“對不起,我融化了。”厭夏聲音從枕頭下面傳上來,聽着悶悶的。
“什麼融化了?”林錯追問。
“我的理智。”厭夏這樣說。
“别融化啊!理智是能融化的東西嗎?”林錯真的很想咬厭夏一口,“你的腦袋都成漿糊了嗎?”
“我的理智很難不融化吧!”厭夏抱着枕頭,露出半張臉,“你剛才回握了我的手,我以為你不會……”
厭夏一邊說一邊擡手,但她還沒看到被林錯回握的地方,就看到林錯抓住她的手,然後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