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這種東西什麼時候都可以看吧……現在應該是更加重要的時候吧?
厭夏想要這樣告訴林錯,但她卻不能說話。
因為她們之間有這樣的條件。
厭夏用聲音換取了林錯接下來的時間都陪着她,所以她現在不能說話。
遵守這樣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可能古怪的條件反而會讓厭夏覺得安心,所以她不打算破壞條件。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林錯放下書籍,看向生病了卻不好好睡覺休息反而一直盯着她看的厭夏,“你這樣會讓我沒辦法專心看書。”
厭夏指了指喉嚨。
“……你是喉嚨痛嗎?”林錯不解,湊近到厭夏身前。
厭夏搖頭,手指向林錯,依舊不開口說話。
林錯握住厭夏的手指:“你喉嚨已經痛到沒辦法開口說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要去看醫生才行。”
有些感冒隻是在家休息是沒辦法熬過去的。
厭夏急了:“不是的!”厭夏阻止了林錯撥打醫院急救電話這種占用公共資源的行為:“這不是我們之間的條件嗎?”
林錯皺眉,困惑的聽着厭夏的解釋。
厭夏繼續說:“你看之前,我說‘我乖乖聽話,你上床陪我’,這難道不是隻要我不說話,你就會上床的意思嗎?”
先不說厭夏的理解,單論上床這個詞就很古怪。
“隻是一同睡覺而已。”
林錯試圖将話題回歸到普通狀态之中。
“對啊,一同睡覺,但你要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前提,不就是你先上床嗎?”
厭夏從另一個角度展開了話題。
這樣真的很壞心眼。林錯歎了口氣,厭夏連等林錯把手頭的書看完的時間都不給。
“好了,好了。”
為了不讓厭夏繼續說下去,林錯放下了書籍,掀開了被子。就在厭夏的眼前,林錯鑽了進去。
林錯很瘦,厭夏也沒有胖。
床本身足夠兩個人躺下,不會覺得很擁擠。
林錯是面向厭夏躺下來的,因為她有話要對厭夏說。
“我進來了,你别說話了。”林錯平靜的宣布,“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講話,也不是看着我。”
厭夏看着林錯的嘴唇在眼前動來動去,林錯聲音又小,喵喵咪咪的講了一大堆,反正沒聽清:“哦。”
“哦什麼,你不是說聽話嗎?”林錯能感覺到厭夏沒有聽她在說什麼,厭夏絕對沒有聽,“不要這樣看我。”
“就算你這麼說,我睡不着啊。”厭夏沒說謊,先前她睡了好久才醒,現在怎麼可能睡得着。
“那怎麼辦?”林錯問。
會把問題重新抛過來,是林錯的風格之一,厭夏歎了口氣:“如果你願意當我抱枕的話,也許我能更快的入睡。”
“抱枕?”林錯皺眉。
“是啊,我房間裡有個虎鲸模樣的抱枕。”厭夏說。
“那我去幫你拿過來。”林錯準備起身,被厭夏拽住,“幹什麼?”
“你就這麼讨厭我嗎?”厭夏低聲問。
林錯幾乎沒有思考:“讨厭。”
聽完,厭夏拽得更緊,林錯不喜歡被人強制:“你弄痛我了。”
“沒有你弄得痛。”厭夏這樣說。
“我沒有弄你。”林錯不喜歡厭夏這樣說。
“你弄過。”厭夏同樣不喜歡林錯這樣說,兩個人在相互較勁,“而且你之前明明說過不讨厭我。”
林錯咬緊牙關:“你也知道那是之前。”
“那你現在變心了,你有喜歡的人了?”厭夏說出來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話。
厭夏不否認她話語裡的嫉妒是那麼的明顯刻意,她沒辦法隐藏。
就像常年隔岸觀火的人突然置身火海。
原來身處火焰之中是那麼的滾燙,那麼的可怕,厭夏無法保持冷靜,就連理性也在松動。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而且這不關你的事。”不管林錯是否變心又或是有喜歡的人,這都不是需要告訴厭夏的事情。
厭夏當然知道林錯聽得懂,林錯隻是不想告訴她答案,僅此而已。
“一定要有什麼關系我才能關心你嗎?”厭夏不讨厭沒有關系能定義她們之間的關系,但如果林錯一定要分個關系出來,她也沒意見。
反正,對于厭夏來說,林錯是特殊的。
“我沒有這麼說。”林錯皺眉。
“那你想說什麼?”厭夏纏着不放。
“别抓着我。”林錯低頭看向厭夏的手掌,厭夏抓着她的手腕,很是用勁,導緻林錯不能亂動。而且厭夏掌心很燙,她的體溫很高。
這種溫度正在滲入肌膚,仿佛會跟厭夏一樣纏人,非常難纏,不好擺脫。
林錯試圖忘記那些和厭夏碰觸在一起的感受,但不行,林錯的優點和缺點都是記性很好。
“你不離開我就放開你。”厭夏抓着林錯的手腕,她發誓,她從未有過這麼黏人的時刻。
這幾乎是明示的‘我不想你離開我’,但厭夏得到的回應是林錯的皺眉,是林錯的不耐煩,是林錯面無表情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