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厭夏握着冰牛奶,随意的靠在餐桌的一角,盡量将語調控制在‘在意’和‘不在意’之間。
厭夏不希望引起林錯的不滿,從而導緻話題終結。
林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在大學圖書館認識的……我們是不同系的同學。”
“隻是這些嗎?我總感覺你還有什麼沒說出來。”厭夏循循善誘,她不認為林錯和‘她’的關系有那麼簡單。
“什麼?”林錯看到厭夏略帶暧昧的笑容,皺眉,“那是你的感覺,我和她隻有這些。”
林錯不認為她有必要為了滿足厭夏的窺私欲而什麼都告知對方,況且,她已經告知她真相。
“她叫什麼名字?”厭夏追問,“家裡是做什麼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林錯反問,“這不是能随便告訴你的事情吧?”
我們的關系就連這種事情都不能讨論嗎?但厭夏沒問出口。
于是,一種詭異的沉默出現在兩人之間。
厭夏握緊手裡冰涼的牛奶,好一會兒才開口:“你難道不覺得讓同學花錢雇傭你打工這件事很奇怪嗎?”
“不奇怪。”林錯皺眉,“硬要說奇怪,你的問法才是奇怪。”
厭夏不否認自己的問法奇怪,但讓自己變成這樣奇怪的人是林錯:“……那我換一個問法,你同學花錢讓你做什麼?”
林錯起身準備離開。
厭夏伸手攔住林錯的去路:“你不想說嗎?”
林錯冷着臉,不松口,她的态度就是明擺着不想說。
厭夏:“那我用條件換,可以嗎?”
林錯:“你為什麼要用條件換這種事情?”
厭夏無論如何都想要了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聽到林錯提起另一個人情緒會這麼急切,急切的想要知道全部,仿佛她錯過這些信息會後悔,仿佛這些信息光是存在本身就令厭夏感到焦躁。
“這不重要吧。”厭夏說,“一定要滿足什麼條件才能用條件嗎?”
林錯繼續皺眉。
厭夏扯了扯林錯的衣角:“你隻需要告訴我,可不可以。”
今天的厭夏很奇怪。
林錯想說不可以,但就算說了,厭夏也不會這樣放過她。
說到底,厭夏今天很奇怪。
林錯深呼吸,低沉着聲音:“她花錢讓我幫她翻譯一些外文作品。”
厭夏皺眉:“……在這個免費翻譯滿大街跑的時代?”
林錯平靜的說:“我不知道。”
厭夏看着林錯,深藏在心裡所想的事情在叫嚣着,林錯口中的這個同學不管怎麼看着都很可疑:“她真的隻是普通同學嗎?”
厭夏把話說出口的時候被自己吓了一跳,這是我會說的話嗎?
這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猜測變得沉甸甸的,壓得厭夏的理智喘不過氣,現在完全就是被情感驅使的傀儡。
“我已經說過了。”林錯不滿的說着,“普通同學。”
厭夏完全聽不進去,内心的聲音太過于吵鬧,早已将林錯的聲音全部碾壓:“我能見見她嗎?”
“為什麼?”林錯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沒必要。”
“她不是你的朋友嗎?”厭夏說,“見見朋友很正常吧?”
“不是。”林錯說,“不正常。”
她像隻因不願意出門而炸毛的貓科動物。
“好吧。”厭夏歎了口氣,對着林錯不知道的事情進行了妥協。
厭夏到底在‘好吧’什麼?林錯不懂。
厭夏轉移話題:“你今天要對我用條件嗎,現在還是晚上?”
厭夏态度很積極。
尤其是在一些林錯不希望厭夏積極的事情上,厭夏通常都很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