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離開林錯的耳朵,厭夏總感覺自身的心髒跳得很快,它在不斷地叫嚣着。
屋外是豔陽天,地面被曬得曝光,就連綠化帶也蔫蔫的,不知名的野鳥在樹梢上叫個不停。
厭夏試着推了一下林錯的肩頭。
她沒有特别用力。
林錯遲疑了幾秒,身體才向後倒去。
她被她推倒在沙發。
“你要做什麼?”
林錯問着厭夏,但厭夏仿佛沒有聽見林錯的聲音,她沒有理她。
因此,林錯隻能出聲喊道:“厭夏。”
這一聲像是觸碰了厭夏什麼開關。
厭夏從恍惚中回過神,她俯身而上,下意識地按住了林錯的肩膀。
她害怕她會離開。
“痛——”
厭夏聽到林錯喊痛,手上雖然收了些力道,但依舊抓着她:“林錯……”
厭夏把林錯的名字喊得極為暧昧,這讓林錯的呼吸停滞了一下:“什麼?”
“我想……”厭夏望着林錯,“可以嗎?”
林錯皺眉,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問:“在這裡?”
開口不是拒絕她而是問‘在這裡’的林錯,好可愛。
厭夏輕啄了下林錯的嘴唇,算作對問題的回應。
林錯認為擅自親吻自己的厭夏很狡猾,現在根本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不是做那種事情的時候。
而厭夏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在那邊不停的得寸進尺。
當厭夏的手掌撫上林錯的腰腹,她的掌心熱得襲人。
林錯扭動着腰試圖躲開厭夏的觸碰,好癢。
放在以前,厭夏一定會問林錯的感受,但這次她沒有。
她想就這樣繼續做下去。
于是,林錯伸手抓住厭夏垂在胸前的長發,疼痛讓厭夏看向林錯。
“怎麼了?”厭夏低聲問。
“我不做。”林錯抿着嘴。
“……那我們回房間?”厭夏試探的問。
“我說,我不做。”林錯再次重申。
“我聽見了。”厭夏說完,她歎了口氣。
厭夏歎氣聲很大,隻要林錯沒聾,一定會聽見。
林錯不懂:“對你來說,不能做那種事情很遺憾嗎?”
“不,不能和你做,我才會覺得很遺憾。”厭夏說着林錯依舊聽不懂的話。
林錯低聲說:“可是……我覺得不做那種事情也可以。”
“為什麼?”厭夏面露困惑,“你難道沒有想做那種事情的想法嗎?”
“□□……我當然是有的……隻是……”
林錯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厭夏好奇的追問。
“……做那種事情很可怕。”林錯說。
厭夏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問了個不禮貌的問題:“你和别人做過這種事情?”
厭夏試圖壓抑住她内心的嫉妒,但依舊把話說得咬牙切齒。
林錯聽不出厭夏的語氣變化,隻覺得厭夏的臉似乎黑了大半,看着有些可怕:“我不知道……”
厭夏想過很多種答案,但唯獨沒想到林錯會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林錯垂下眼睑,喃喃道:“我不知道就是我不知道的意思。”
“這算什麼?”厭夏皺眉。
“是你要問的。”
“可是你這樣回答也太狡猾了吧,你這樣不是什麼都沒說嗎?”
“……那你呢?”林錯問,“你和别人做過這種事情嗎?”
厭夏是希望林錯了解自己的,但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真的過分:“沒有,我為什麼要和别人做這種事情?”
“我怎麼知道……”林錯移開目光。
“你不就是懷疑我和别人做過這種事情才問我的嗎?”厭夏繼續追問。
“我沒有。”林錯不想說。
厭夏不準備就這樣放過林錯:“告訴我啊,你懷疑的對象是誰?”
林錯:“我說了我沒有。”
厭夏:“林沅?”
從厭夏口中聽到姐姐的名字,林錯的表情變得很差。
雖然她的表情在此之前已經很差了,其實再差一點也沒區别。
“你提她做什麼?”林錯瞪着厭夏。
“我不提她的名字,你會看向我嗎?”厭夏反問。
而林錯沒有說話。
厭夏不知道林錯在想什麼,問了,林錯也不肯和她說。
其實像這樣蓋印章般重複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忍耐,但厭夏隻要想到自己能和林錯待在一起的時間正在瘋狂倒數。
讓關系停留在隻能和林錯接吻的程度,停留在這裡,厭夏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厭夏抓着林錯的手掌,将其放在自己的腰窩處。
厭夏輕聲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肯被我做那種事情,但我想做,由你來也可以。”
“你瘋了嗎?”
林錯沒辦法接受在白天的客廳沙發上和厭夏做那種事情。
這種荒唐的事情對林錯來說隻是姐姐錄像帶裡的虛假影片會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在現實裡發生的事情。
林錯試圖收回手掌,但厭夏緊抓着她不放。
“你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厭夏不相信。
“我……”
林錯不想聽厭夏說這樣的話,她們之間無論如何都不是可以做這種事情的關系。
“求你……别騙我……”厭夏說,“告訴我真實的答案。”
厭夏不想說什麼‘如果你不說我就如何如何’的話,她想聽林錯親口說,而不是威脅她說。